四百十一、近之切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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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如何决断?顺天而行呗!”一个青色身影不知何时已然斜倚在书斋门上,手中有一坛已然开了泥封的春醪正飘散着阵阵浓香。

    “拿来!”刘赫断不想问东方是何以消无声息地现身于此,更不想问他手中的酒坛是自何而来,粗略地取过了茶盏就往案前一推、不见半分为君之威,“快些!”

    “贫道知道陛下这几日忙得不得沾酒,定是想念。”东方嬉笑着捧着酒坛过来,冲那两个茶盏看了看,皱了皱眉,“不配啊不配!然有总比无强!看来陛下倒是比贫道更深谙此理,因此都不纠缠就拿上了茶盏.......”

    “道长有何意且痛快说来,勿需隐晦曲折!”刘赫一盏酒入腹,但觉暖意四起却仍不足,“可惜却不是朕的春醪,始终少了些桂花香气。”

    “然始终也让陛下舒爽了不是?始终还是春醪不是?”东方又再满上了两盏,佯装着叹了口气,“同理!不就是留两个娘们儿在宫里么,配不配的又有什么干系?陛下又何须为此纠缠不休!”

    “呵呵!”刘赫干笑了两声,“这就是道长的‘顺天意’之意?那朕之真意又要去何处安放?”

    “何处安放?天下之大,遍地皆是陛置心之处!要贫道说,陛下之心倒是该更大些才是!”

    “是否容得下几个侍妾倒成了朕心胸大小之界么?“刘赫怫然不悦,“朕倒不知她们是这般紧要!”

    “按道长法道,应是早知母妃会有此一举,缘何不说?”刘赫又一盏酒尽,怒意随着酒气而放,“更缘何适才不曾出宫时只说些模棱两可之言,不能如实以告?”

    ”以陛下的心性,早说了可会有用?“东方一脸苦楚,“陛下若不是亲见一见这些个娘子而今这皮包骨的样子,听一听她们的陈情,可是能任人劝得动半分心肠?”

    “然母妃此举也是太过突兀,怎能拿那些本应予嫡妻之物分给了侍妾!”刘赫忿忿然不肯放却心头不平,“岂不是胡乱而为?”

    “老王妃定是看在她们确是为耀王府吃了不少的苦的份上才有此一举。她是明火执仗地告诉了陛下,这几个娘子,切是动不得、散不得!”东方砸了下嘴,“实则陛下纵然不念旧情,也深知此时若将她们遣散了,可是于圣名有碍、更是不符孝道。因此才是一拖再拖地,拖到今日被贫道逼得无法了才是凭着一股血气冲回了这里!”

    “贫道可是说到陛下的心里去了?”东方瞥着刘赫不悦的神情又再追问了一句,“若是说到陛下心里去了,陛下便承请而下,了结这此事也是美哉!”

    “然朕于盛馥之诺.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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