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百四十、凝睇深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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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好一群魂里出精的人!那胧烟竟不是妾却还也透着华贵看人不上!那夫人棉里藏刀可是老辣,至于盛馥........这霸道蛮横可是让人无处可逃!更奇的是,为何她每每说话都让我有面对刘赫之惧,还添了古怪的心痛.......”

    郑凌琼此刻又惊又恨却不敢露了半点。她不解在死水一潭的托林山中都能“要风得风、要雨得雨”的她,到了南地为何就连个婢女都不如!什么“北凌瑶”、什么“天下第一美”竟都变作了玩笑一般,再不被别人当真!

    “终究是凌瑶的命好!声名她享了、富贵她享了、刘赫的情她享了,虽然不得善终,可这一生也终是活得有些滋味。终归是母亲偏心,让我装聋作哑这些年不算,到头来还要顶了凌瑶的恶名......”郑凌琼的心思乱哄哄地蹿着,忽想起她母亲曾是说过--若要事成,于聪阴人前可千万莫作聪阴,只能充痴作傻、实言以告,待他们依着实言信了你、又为了蠢笨不疑了你,那便随你胡扯也是作真......

    “小女当真不是郑凌瑶,而是郑凌琼!夫人、娘娘若是不信,可验身为证!”郑凌琼决意还是要先行“喊冤”,“胞妹郑凌瑶已是往生去了......”

    笃定定的娘子有些不料这被挫了良久威风的女子居然“豪迈不羁”,首先就提验身之说.......然“你有张良计、我有过墙梯”,一口茶后,娘子又是笑盈盈地开了口!

    “这身自然要验的!然现时多的是邪术可蒙混而过,故而验身也是算不得什么要紧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么.......任是什么邪术到了我们这里也是无用!盛家别的或还缺些,唯独不缺钱财,大可请上南北两地的高人来一验再验,直到再是无疑!”

    “一验再验?岂不是、岂不是要验到死?”郑凌琼听得娘子这等“泼皮”之言只觉可怖--这是与不是不是就是她一人之言、一家之定,她若是一味只说“还是存疑”,自己岂不是又要过上水仙庵里那不见天日的时光,或者还不如,或者更像是被下了大狱?

    “我不要如此过活!”郑凌琼想罢侧过了身子对准了娘子就地鞠了一礼,

    “小女知道夫人难以信我。南地之人都是难以信了小女、然小女真的是、真的是郑凌琼。不为人知是因为母亲为私心使的奸计将小女藏于人后,而南来更是因为延帝陛下为了凌瑶作的那些恶连小女一起恨上了,小女是被胁迫了无奈而来,等同于送死而来......”

    “哪里就至于是来送死的?!别说如今是在我们府里,纵然是留在宫中,我们良朝后宫可是严阴正肃,并没有一个郑贵嫔样的‘天下第一人’能随意为祸作乱!”

    娘子一番话非但严严实实地堵死了郑凌琼的求怜之路,更是将郑凌瑶好一番指摘.......无论服不服、愿不愿,以为只要不带一点虚假、以实言相告便能将人打动一二的郑凌琼只得“铩羽而归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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