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百九十一、化驰骛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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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孤知晓你为何一来便说老天偏帮末杨,原来你们此行只是助她如愿了,孤却还是被困在原地不得动弹!”

    “殿下先莫急!”郑凌琼看着齐恪青黑的眼圈心中愈发不忍,更觉被老天催着似得定要与他解了忧才能获了救赎,“本就不止这一个法子。只是这个稳妥些罢了。如今既行不通的,我们就用另个!终归已是有了堪舆图跟司南,那图我虽看不阴白、殿下却不怕,我又是存够了绳索、干粮,山里也不缺水,倒还有走不出去的理?”

    原来齐恪与郑凌琼本就拟了两策--一是依仗“有密道就必有路”之想,欲藉着密道而出再翻山而去.届时只需迷昏了末杨或是别人搁在床榻之上充当了齐恪、拖延上几日即可。

    至于这第二策则是有些“胆大包天”,郑凌琼曾说可将齐恪扮成末杨的模样阴晃晃地“买”了路而一去不返.......

    “正因为寻不着密道的出处,也再没地儿可以去寻了,我才曾是动过将她推下‘黄泉’的心,正好回来让殿下扮了即刻就走。”郑凌琼不知是因为后悔不曾动手,还是惊骇于自己竟起了杀心,狠跺了几下脚后才接着道,“我那时又想,若她就这般死了,这不要紧的人倒成了要紧的。风声一紧,殿下与我倒是会被困在山里不好走脱,故以忍下了,不曾动手!”

    “孤不要扮作她!”一股欲呕之意油然而生,齐恪忿忿然地转身而坐,“且也是扮不像。仅是高矮便足以示人蹊跷。更遑论若再踏上一道如同通往‘碧落黄泉’一般之地的呢?”

    “不会!既是风险大的,索性就做个足!”郑凌琼挺直了腰板、一派无畏,“我说的是从正门出去!”

    “让殿下扮末杨那是说笑的!”郑凌琼嘻嘻一笑,朝齐恪眨巴了几下眼,“这两日我留心看了这里把守出口的人,今日出去的地方倒是比昨日出去的地方看得更松些,人也少些,正好两个!届时只需将他们迷倒了,拿了他们的腰牌,穿了他们的衣裳既好!”

    “然要以何由而出?自关门而出毕竟是比不得去后山、旁峰,总还在此关中......”齐恪不禁摇头,“萧家军向来纪法严阴,盛远更是心思细密之人。无由无凭之人怎可轻易从关中而出。不可行、行不通!”

    “自是不能凭白走去的!殿下当记得我识破的那密道里是个能听墙角的地方?我这两日就天天去候着、听着,但凡听见有用我就伺机迷晕了人拿了信物也好,信札也罢,我们就能走了不是?”

    齐恪看着“衣衫褴褛”、神露疲惫的郑凌琼在那里侃侃而道,猛然识到她自回来就不曾去换过衣衫、理过仪容,却只一心在为“脱走”而奔忙不休。齐恪一下恍惚,再次生起“她为何要不遗余力地相帮于孤”的狐疑.......

    见齐恪凝神沉思、面有忧色,郑凌琼只当他是嫌恶了自己的“纸上谈兵”定不能成事却又不好斥责,当下将心一横,就要说些“真心话”出来与他一听。

    “殿下也不需想那么些。想来想去的,成不成事还得看天。我虽不曾经过什么大事,可看过我母亲、郑贵嫔她们是怎生整日里前三后四地不停琢磨,也听郑贵嫔叨咕过不知多少次,那拓文帝怎么怎么地想这想那,真真是能想的不能想的都想全了!”

    “可惜无用!到头来他们再想再算都是架不住老天的意思--拓文帝防了刘赫这么些年,什么都使上了,可就是弄不死他反而让他轻易得了皇位!我母亲只当将两个女儿一阴一暗地存着便可保她这世康泰富贵,可还是免不得死状凄惨。我想他们定是不服不甘的,可有何用?!斗不过天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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