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百零一、失纤介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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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辱?”那禁卫冷笑不止,“先不说用‘士可杀不可辱’这话是真会辱没了‘士’,就说你们本就是几日后要死的阶下之囚.......此刻本军不让众人拿些马粪、菜皮扔你们已是恩德,因此莫说是马粪塞嘴,就是当众割了你俩的舌头,又待如何?”

    “有言道,两军交战不斩来使......”

    “哈!兄弟们都听听,原来北朝尽是这般恬不知耻、莫名高看自己一头之人,真乃贻笑大方!”那禁卫的挖苦之言引着一队人一番哄笑,讥讽之意满满当当地散满了江岸。

    “寒朝的父老乡亲们都听好了!”忽然又有一人从禁卫队伍中出列,站到了一块大石上扬声大喊,“此二人原是你们寒朝陛下驾前近臣,今日却自甘充当宵小之徒,奉了你们陛下之命、偷潜入我朝恪王妃营帐,妄图偷盗宝物,实属死有余辜!”

    “所幸恪王妃仁爱宽和,不曾立取此等狂悖宵小之徒的性命,并予你们寒朝陛下三日之期赔礼赎人。此刻,正有画师们按实以绘,成图后会送至对岸入街市,以期众人周知你寒朝帝王

    自此后三日,尔等皆是见证之人!”

    “什么?什么什么?”阿壮掏着自己的耳朵,只怕原是听差了,“我们竟成了替陛下偷盗的贼了?不成不成,这不成!被塞马粪我也得喊!”

    “冤.......!”阿壮的“冤枉”只喊出一半,就闻见一股黏糊糊恶臭当面袭来、顷刻就冲进了自己的五脏六腑,登时立刻就迫得他喘不过气来。他想喊却再喊不出、想吐却是不知该从何处而出......翻着白眼扑腾了半晌,只从鼻子里流出两道清浊混杂之物,眼看就要人事不醒!

    “不信是吧?不信就来个真的!”那个将马粪塞入阿壮手中的禁卫抖着手中包裹过马粪的布包,时不时地还往阿壮脸上糊去,讥笑满面。

    阿卫见状万目睚眦,眼泪迸裂而出。他亦想纵声一喊、与阿壮落得一般境地,虽是蠢、但至少是成全了兄弟义气--却看见两眼兀自翻白的阿壮死了命地冲他摇着头、劝他不要。

    “你们欺人太甚、侮人太急!”阿卫咬牙切齿地咒了一句就抱头痛哭--他悔!他恨!他懊!他恼!他有太多的“若是”与“为何”在心田间里交错着狂生虐长,像是随时都会将他撑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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