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百零八、飞蓬念-《画斜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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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了!记下了!若说漏了,便只得我一个没意思的!”郑凌琼忙又用帕子遮了脸,一双眼看见初柳婀娜的背影又款款而行,没奈何只能又迈开了“铁腿”!
“我见他夫君、那正儿八经的王都不怕,见个王妃又怕什么?!”郑凌琼自我鼓舞着,“再说那‘怕’也是之前我寄人篱下之时,现如今的,我可是为了送她夫君的才来,她当谢我,我也再不应又怕!”
“可我就是怕啊!”可惜宽解无用,郑凌琼就要哭了出来,发急了只会跺脚,“真不敢想若是刘赫也在、这一处集全了他们俩.......我大约是要怕到活不成了!”
“你又做什么?”初柳听见异响又起只能又止步旋身,眉间是满满的不喜。
“我只是又忽然想起,那.......那乔装用的、被我撕下的脸皮就这般扔在那处,可会有不妥?”郑凌琼当然不能实言以告,便满世界地胡乱抓起籍口来,“当时我当小娘子的面儿、还有那满脸像人欠了他多少金银不还的那个、那个长得还算俊俏的禁卫打扮的郎君跟前,撕下那脸皮时,可曾吓着了你们?”
“不需你来操心!”初柳绷了脸、答了句是是而非之言就再不理她,挪步倒比方才还快了些。
“也是!能在这里伺候的,定都是贴己的!”见初柳不胜其烦,郑凌琼讪讪地接了句,就想着要寻些别事来错开自己浓之又浓的骇怕之绪,免得自己未见盛馥便已瘫倒在地。“虽是换了袍穿、还着了满绔想做个清素模样,可这料子也仍是织锦的、还哪处哪处都镶了裘!再看这色配的,茶色夹着杜若,与她笄上的胡宝相应成趣......只这一份,她这日子就应是比末杨强过了不知几千里去!”郑凌盯着初柳的背影不停琢磨、又羡又慕,“说起来她们还是到了边关、时时刻刻就要打仗的、也就是为了打仗来的,可她这衣裳首饰倒还是与在家中一样讲究、可是一点都不曾将就!偏她还只是个丫鬟!”
“怪不得单凭恪王殿下衣裳里抽出的金丝都能那么值钱!”郑凌琼嘟哝出了声,想要掩嘴都是不及。不料初柳既不停步也不训她,隔了会才幽幽地道了句,“那事儿能不说你便不说了,免得王妃听了心酸!”
“确是!夫君的衣裳都被人绞得稀烂的,哪个娘子听了能不心酸!”郑凌琼点着头了结了这个话题,正愁着又要寻些什么来想来说--忽觉脚下一平、眼前一亮、身子一长.....
“前面就是了,你记着我说的、且要尤其仔细些!”初柳予了郑凌琼意味深长地一眼一言之后便再无拖沓,一声“娘娘、人带到了。”之后就推门而入,立在一边只待郑凌琼随来。
“这廊也是太短,怎么这几步都走完了?!”郑凌琼怕到极致便是浑噩,只怨道起来路太短、短到让她不能泰然,“且是人都不见一个.......害得我连一个俊俏的南地儿郎都不曾看见,又有什么意思?”
遐想未断,倏忽一个杏色身影飘立在了郑凌琼跟前,压低了声音就斥,“你这人只在门边夷由着做什么?难道还要让王妃出来相迎你不成?”
郑凌琼非但认得来人就是绿乔,更知道她原与初柳一般、铁定是她得罪不起之人--何况绿乔与初柳相比更是伶俐难缠......一旦被斥得醒了神就急忙摆手自辩:“不不不、不是!我只是、只是.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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