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百零九、旋杂沓-《画斜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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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尔永的指环!”她将手举在眼前,一滴、两滴地落着泪,“与我的、今日终于又成双了!”
“因此娘娘快些看了信、有了定夺,我们也能早日迎了殿下回来!”初柳适时地劝道,“殿下与娘娘神魂默契,纵是这信文不是殿下的本意,也必是会有别人看不阴白、只有娘娘懂得的词句,能替娘娘解惑。”
“嗯!”盛馥宛若听进去了初柳的劝,松松手像是要将信展开来看........正在旁人都屏息凝神待着那一刻时,霎那间她偏又将那拳攥紧了、像是死也不能松开。
“你们退下些!”盛馥冷冷清清地开了口,“且退到门外待着!”
“奴婢遵命!”初柳、绿乔连忙拽起郑凌琼就往门外退去--不用问、不用猜,她们知晓主子定是不愿在她们跟前“出乖弄丑“,才要独自阅信。
霎时四壁空荡,只留灯火摇曳。只是方才还通亮的火焰而今为何竟昏黄起来......盛馥跌坐蹙眉凝思--难道万物有灵不是虚妄、不然这寥寥灯火又怎能与我感同身受?!
“尔永!”盛馥唤了一声,垂眸落在指间,“我只要你平安归来,其他万事不怪、不怨!”
“呼.......”盛馥吁出一口长气,咬住了牙、摄住了惶,颤抖着双手胡乱将帛书展开--一目里只看见了梅素两字就已觉万事皆休,惟留她鼻间一片酸涩、眼前一片模糊、胸口一股剧痛......痛到她张口亦不知呼吸;痛到她的心肝似正被刀剑活生生地剁碎;痛到她的魂灵像不堪再忍、只奋力着要剥离而去......她就如一条搁浅待毙的鱼儿--阴知一步之遥便是生机、可偏却踏不过去,阴知无望却还是要挣扎不甘......她不知自己此刻当是希冀还是绝望,她不懂为何该是有些欢愉之时却偏要哀悲丛生......
“既然惹起挣扎就休要再看了!终归看与不看皆是一般!”蓦地盛馥听见了自己的心声,“迟疑坐困之事向来为你不齿,既然已拿了真凶、有了决断,为何又要徒增纠缠?”
“为何还要徒增纠缠?本就不该徒增纠缠!”盛馥茫茫然自问自答,迟疑疑地又举起齐恪的书信,却不敢再看一字。
“尔永!我实在不能去看的你违心而书,我不能去念想你落笔时的愤恨......我只知我亦恨、恨到彻骨!”
“尔永!你必是知道此刻根本容不得我优柔、悱恻,只有果决、只有断然才能助我们夫妻早日团聚,享儿才能早日见到他的父王!”
“因此!”盛馥猛得起身,踏着大步就往外间走去......“押着她,随我来!”盛馥吩咐罢了莫名的初柳与绿乔就夹裹着雷霆万钧径直往那“中军帐”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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