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百十八、无定实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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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妥!”盛为声气虽轻却是一脸笃信,他抬起眼眸一瞥郑凌琼,才又道,“至于为何不妥,是因其中另有蹊跷。而今紧迫,二郎不能与你们道明......只是你们断不可再生事端。”

    “散开!”盛为命着欲图围剿刘赫的十一叔、阿正等人,不容置疑,“而今当以捉拿刺客为首,另多增人手看押北来之人,此地只留数人即可!”

    初柳等人听罢一派茫然。尤其绿乔更猜不透她家二郎为何竟突兀兀地偏帮起刘赫来、却不当盛馥是首要之人?她这里急急地正想再问,那里的盛馥却又在嘶声咆哮:“盛为!还不去!”

    “二郎片刻就去!”事到如今,盛为虽还无有谋定、却也只好先撇下绿乔等人、撇下看似铁壁铜墙实则却有千头万绪的“战地”,先往那二人处踱去,“只是二郎放不下悬心,欲要先一看你们二人的伤势!”

    “她无事!”“我无事!”刘赫与盛馥齐齐出声,又是同样警觉提防地看向盛为。

    “留清,朕道你此刻需去备船!”不料刘赫一息即变--声气听来不疾不徐、看似委委佗佗。

    “非也非也!”盛为摇头晃脑、彷佛还是旧日那个混不吝的二郎,“备船两字说来轻易却是要耗时不菲,故以纵然二郎要去,也是要先看过了盛馥的伤......不然二郎备了船、她却是有了好歹--或是因血尽而死、或是被惊吓而亡,如此非但是你保不得性命、恐怕连二郎都是要陪葬!二郎这惨绿年华若就这般断送了,岂不是呜呼哀哉、太过伤怀?”

    “再者二郎观你之伤可是不轻,若要脱走也是难出层层壁垒,更何况而今你还多了个盛馥在手......且!你若想看见阿卫等人平安而返便不能因伤重而亡......是以而今你纵不肯好生医冶,是否也该要先许二郎取些药来予你敷衍一二?待等各自安逸了,二郎再与你同来说个究竟,如何?”

    听话听音,锣鼓听声。盛馥与盛为原就是一母同胞、又是自幼亲厚无间......盛为之言盛馥初听惊愕、再听恍然,又继便断定了盛为这“不去先来”的深意--以为他是要以“耗尽”刘赫为计,既可救她脱困、又是替她免除了宝明阿尚再三叮嘱的“不可犯”之杀孽。

    豁然贯通的盛馥不禁心神一松,却听见刘赫一声戾戾之笑:“留清何以如此多虑?朕已告知多次盛馥本就是安然无恙。若要问朕--朕亦无妨,故以汗颜不能如留清所愿--血尽而亡!”

    盛为惋惜计被戳穿,闻言略略一滞,却又登时复了涎脸饧眼之相,又直道“非也非也!”

    “二郎来时便道过,你万不可死!如今又怎能盼你血尽而亡?”盛为自苦尚不能明言为何确是不能让刘赫亡去,而此谋只为待他昏厥。而今他只盼盛馥能稍安勿躁--因是无论刘赫识破与否,他均是无药无医、算来切不能再支撑多久......

    “何其不幸!朕又要让留清失望!”刘赫说罢单手从腰间摸出一颗赤红色药丸、瞬息入口,“留清可再来一看,朕可还能如你所愿?”

    “且!”刘赫又探手腰间,此次取出的竟是一柄薄如绢纸、小如玉笄的短刀、刀身弯弯、清光寒寒,一看便是自异域而来,“留清若要再诡变多端.......”忽然刘赫就将刀刃横在了盛馥侧颈,又对盛馥温颜一笑、道“盛馥,朕只是为相骇留清,你无需惊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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