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百三十七、攀缘去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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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卫说罢就拖着阿壮垂手站到一旁,全然不管刘烨的兀自愣怔、阿利的暗自佩服,还有刘赫的“恼羞成怒”。

    “陛下!?”刘烨按捺不下好奇之心,又来不及辨明那两人的唱和之意,只听得了“要听陛下示下”,当即就欲要跟刘赫讨个清明。

    这一声催唤迫得刘赫不能再作假痴不癫,然他不答刘烨,目光只朝阿卫两人投去。

    “你等在一起太久,果然默契,默契到这一张一弛之道使来全不耗力,朕不由要度,是否终有一日朕再不能于此有察.......尔等来说,朕该何以处之?”刘赫的声气轻淡到不着痕迹,却在须臾间化作了两坨铸铁、直直地拉住了阿卫、阿壮的膝盖,使得他们再也站立不得.....眼见两人白了脸扑通跪下,刘烨猛然警醒--一个口无遮拦,一个故意阻挠;一个欲意一吐为快,一个却要听君上之命......两人一黑一白无非是要告知了刘烨“兹事体大”,又是“逼迫”了刘赫定要以实言相告。刘赫若然不说,就是在有“旦夕国破”之危时故意将“要情”瞒藏皇兄,不仅于理不合更是于情有损......原来那两个小子的“无心之举”本就是“计”,计下定是有“惊天动地”之实能助已之力.......刘烨不禁赞叹两个好小子倒是真唱了一出好戏!然这等胁迫帝王之事亦非家常儿戏,难怪刘赫要出言咄咄。

    按理此刻刘烨当劝刘赫“息怒”,然他无需凝神思索便知此刻若管“陛下家事”便是无异于抱薪救火,只会更添了他们主仆、甚至是他与刘赫君臣间的嫌隙。是以他仍作了一副疑惑难解之态,一句“陛下”之后,唯跟着“臣期盼陛下能于臣解惑”,全然不理旁事。

    “皇兄稍待!”亦然是尚不及理清心绪的刘赫确是未定要如何说、怎生做......诸多“离奇”之事犹如前浪后涛般的接踵袭来,拍打得他有些恍惚更有些迷惘--难道老天当真是不能让自己搁下帝王之位不顾,是以才会波折丛生,乃至于时至而今“若弃位便弃局”?向来笃定刘烨继位之想的刘赫自问不能承此“额外之重”,那满盘乱子是要何以理正?

    “朕不能负皇兄当日护耀王府之恩,更不能负他助朕得位之德!”刘赫此念一起便难以磨灭,“.他当是‘藨蓘致功.必有丰殷’之人,朕怎可因一己之私毁他一世?且纵然太后而今不慈,却不可抹杀她养朕护朕之功,况且还有太皇无辜受累,若朕不返、若朕不归,岂能无愧?因而当下是要以国事、不,是为报德之大义为重,朕之愿想当暂且抛下?”

    “然去行那‘南兄北弟’之道又非朕之所愿,甚至可谓是最不愿行之道!”刘赫蓦地扯回一丝欲往南求助之心,却更觉心慌神滞、惶惶不安。

    忽然间一道弧线自窗外而入,又有“呯”的一声重落在地,惊得众人皆是一晃,接着便是齐齐向刘赫扑去,拦在当前。然这一响之后就再无声息,阿利回神凑近一看,只见一竹青色包裹横陈在地,包裹上更是有新鲜字迹、纵连墨汁都不曾干透。

    “嘟!何人斗胆惊驾?”阿利冲着窗外厉喝一声,趋身过去就要探头出去张望。

    “这是、这是东方大爷的字迹!”阿卫猝然惊呼起来,一矮身捡起了包裹更是欢喜难掩、险些就要眼热鼻酸,“陛下看,当真是东方大爷的字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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