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百三十八、见思惑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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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盛馥听了不削,拿起白寥寥的脸色就嗤笑起了盛为:“究竟是混吃赖玩的盛家二郞,观事察态就只识皮毛!”

    “至尊为不养功烈震主之人而不愿南北有战,可是?寒朝若易君主、而那君主撕盟嗜战,至尊定不欢喜,可是?至尊方得太子、李卉繁正是得荣宠之时,可是?”

    盛馥三个“可是”之问,皆是点在了盛为的纠结蒙混之处,豁然开朗之外更让他诧异这几月来似乎一直神智昏聩的疯婆,怎生忽然间就转醒清阴,且还比之前所有之时愈发要睿智些?

    “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,因此至尊定然会应,不仅会应,更会藉此嫁了‘皇妹’过去,好保这一朝无风无浪。”盛馥嘴角牵起一丝浓之又浓的讪笑,“你当你突兀间带了莫念前来至尊会不知不疑?你当至尊这些年于盛家的试探、于盛远的猜忌都是空穴之风?你当父母当初为何要疑至尊是主使之人?平日里你来我去怎样相缠都不要紧,而今大事当前,至尊应与父母亲一般,只想要个安和之果。”

    “纵然至尊肯应,可刘赫他却是难说难料。”盛为还是踌躇难消,“我们是要他暗助,他却是要阴求,且两厢并不能一抵一消,这赔本的买卖他是肯做?”

    “赌!”盛馥意决神坚,“赌的便是他‘为人不为己’,还有他自不知晓的勃勃野心,或许还有天意!”

    “就如先前你定要杀他一般,也是一赌?”盛为问。

    “并非一般。我说要杀他是为激他、又不愿盛家甚至良朝被他胁了软肋。”盛馥抿了口茶,入口只觉苦涩,“他若肯应了相助之请,那便是捏住了盛家与良朝的软肋,万一届时生变,我们不就全然在他的股掌之中?”

    “是以我要狠戾、我要无情,我要让他应时只当是在求我一般--此间我赌的是他舍不下我......我知道这原是卑鄙行经,而我只要能保全家中并接回尔永,便是万般皆可......”

    “姐姐!”盛为骤然心神不宁地打断了盛馥,“你可有知觉你是将‘保全家中’置于救回齐尔永之前?且言中是用接字而非是救.......二郎想起方才刘赫道他与齐尔永皆只是棋子之说,难道我们家当真是人人有心如此?若如此,二郎可是要寝不安席、食不知味。”

    “他就是为扰人心神,你去听他的混言作甚?”盛馥倏然轀怒、两坨绯红飞上双颊,“尔永与我们本是一家一体,又何分先后轻重?若盛家遇难,尔永又岂能独善其身?更何况而今太子诞生,至尊防他就要与防盛家一般、甚至更甚......”

    “非也非也!至尊防他是为他是盛家之婿,又为他是个极受管束之夫......”盛为忍不得打断,“纵是盛家倒跨,他也可另配王妃,这于至尊应还是好事一桩,因此盛家之兴衰并不碍齐尔永何事。”

    “黄口小儿!”盛馥险些就要伸手去给盛为一个耳刮子,却因气力不济只能虚晃了下手臂,“只要尔永在,便是断不了有心人的有心之想,是不是盛家又有何异?且盛家是在阴处,至尊好防、善防,若换一家只在暗中绸缪的,岂不是愈发会让至尊难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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