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百四十、无明惑-《画斜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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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为当然读得懂曾整日厮混的阿卫之意,一个踌躇满志之下就想要抬头拱手,向刘烨致礼。“不妥”!盛为又戛然而止,“此时他高我矮,二郎万不能行这看似拜谒之礼。如此等同是自灭了威风、于后议之事先落个下势。”
盛为少年好胜之心既生,忽然就想要一跃而起,显一显他并非纨绔无用之辈。然只一歇他便按下了此心,仍去攀住了阿卫才跌撞而起。
“原来是臻王殿下!二郎多谢殿下救命之恩。殿下与二郎唯有一面之缘,勿怪二郎不识不记,更勿怪二郎竟不曾看见殿下在此,惭愧,实在惭愧!”盛为作着揖娓娓道来,其中自带讶异、惭愧,倒也并非假扮。他早已在心中骂了自己千回“顾此失彼、不堪大用”等等,落在刘烨眼中就确是情真意切。
“孤一介武夫,大致也只有孔武有力此一项可拿来示人!盛二郎不必相谢于孤,因孤反而要告叨扰之罪、谢款待之情。”刘烨笑呵呵地还着礼,其貌堂堂、其眸澈澈,另盛为怎生相看都觉此人是要比刘赫明亮许多。
“殿下太过自谦、也是太过见外。”盛为客气罢了,满腹搜罗了一遭却是无言适宜为继,便也只得与臻王一般以笑待之.......
就如此两人相看相笑到嘴角酸涩也是再无一言,阿卫看在眼里是如坐针毡。“殿下不是有急事要找二郎相谈。”他蹑手蹑脚地腆着脸嘟囔了一回,刘烨听罢有些局促,盛为暗自松气之余更摆出了一副疑惑之态:“殿下来寻二郎是为有事?”
刘烨瞥一眼阿卫,倒不见嗔怒唯有些责怪。他收了笑意欲说却止,反复了多次才似是定下了心意。
“盛二郎!”刘烨抱拳,“实不相瞒,孤确有要事来寻二郎相商。此事关乎两国两家,孤不敢造次......”
“殿下且慢!”盛为心念如电光般一闪,忐忑起是否当是在此时此地挑过这千钧重担,还是要将他引去盛馥处才是妥当......
“殿下若有如此大事,当与恪王妃相商,再由恪王妃禀告至尊断度才是合乎体统、礼法。二郎虽然入仕,然只是一区区小吏,岂敢妄议?殿下太是抬举二郎,却也是折杀了二郎。”终于盛为还是择了个“合法”之径,一为心生怯意,二为忧怕盛馥不喜,三为探一探来人究竟有诚意几何。
眼看娇蛮的盛家二郞倏忽之间便成就了一派典雅谦恭之态、且字字入规合矩,刘烨不尴不尬之下又瞥一眼阿卫,心想“小子你为何不曾说清盛家二郎原是这般善于迂回盘旋之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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