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百四十五、蹴尔与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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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殿下则不同!若有变故,要杀要剐皆是随意。因殿下虽是皇储之流,却还只是个既不掌玉玺、亦不握兵权的殿下,这般杀了剐了顶多换个口诛笔伐。且不论届时于我良朝殿下是为恪王赔命、与你寒朝么......或者那时根本无人有心管殿下死活,因为既是管了也无利可图,至于刘耀焱--或者他也早已一命呼呜!”

    “尚有,你们若去,定是会要再续联姻之事--好歹刘耀焱取了公主便能为至尊妹婿,多一层姻亲之要缘便可多保一条性命。殿下与我朝又不曾有联姻之说、并做不得至尊妹婿,也就更少了一条性命!”

    刘晔被盛为一顿滔滔之理搅得头昏脑胀,更为他直呼刘赫姓名而啼笑皆非、斥也不是、不斥更不是。这番“你不适出使”之劝在他听来似乎全然是理、又似乎全然无理--想逐一理清却又烦不过那千头万绪,只能随意抓了两头便去相驳。

    “孤知盛二郎与我朝陛下乃是莫逆之交、惯以直呼其名方显亲近......然今时不同往日,二郎再如此称呼,纵然陛下不忌,也是难合礼法规度......”

    “再有、依我寒朝而今国力、兵马,皆不堪举战,是以盛二郎道说即便有理,寒朝的有心人果然只能是有心无力......”

    盛为不愿去应刘晔的第一说,因他有负气之想--但觉刘赫就是刘赫,即便自己不合礼法,他还是刘赫,自己想称他什么便是什么,且不容“旁人”置喙。

    至于第二说么,盛为自认早已有备:“即便殿下说的不错,那也是你寒朝,只有五五之份--且这五五之份是轻之又轻。”

    “另之五五便是我良朝。想良朝富庶安宁时日非浅,诸位门阀、将军皆是韬光养晦已久。他们素日里看似平和中正,然哪个不是在一待时机再攀升节节?”盛为说到此处戛然而止。他深知自己已然说得太多,已是不妥。若此刻再要将“为防他们野心再起,是以至尊避战”等等之言宣之于口,便是大大的不妥--不妥到等同于卖国叛君。

    然自问要有自答、起首便要收尾--盛为看着懵然的刘晔心思一转,便道“殿下试想此五五可能敌得过彼五五?且我朝至尊不喜战事,是为垂怜天下百姓苍生。然他并不惧战,且正如殿下所言,若要战,寒朝又怎堪一战?”

    “总而言之!”也被自己绕得七荤八素的盛为为解窘迫又抄起那两封宇文雍的书信,“刘耀焱亲往才是上上之策,由他呈上此等佐证亦是.....”

    “且慢!”盛为忽然一手遮额、仰面向天,随后便是一叠声的“不对!不对不对不对!”

    “如何不对?哪里不对?盛二郎如何了?”刘晔被骇了一跳,只当盛为忽然身有不适。

    “殿下!二郎请问殿下缘何要戏弄二郎?”盛为旋回了骤然铁青的脸,“若此些信札除却殿下要带去面呈至尊的、均不是伪仿之物,那这最末一封--要宇文凌旋赶去大都父女相会的这封,又是从何而来?”

    “需知二郎曾让人抄检过宇文凌旋,无一所获......难道此信是殿下或刘耀焱于事先截获的、宇文凌旋并不曾读过?可若是截获的,怎会许她有可乘之机,行刺杀之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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