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百四十七、智所拙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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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曾应便好!”盛馥拿眼狠狠地打量了盛为几回,“此事先搁置片刻,我这里也有事要与你说。你且坐稳了、听细了!”

    “坐稳了?为何要坐稳了?”盛为瞪大了眼、一颗心突突乱跳,“难不成方娘子也是来喊二郎一同回去的?”

    “你听罢了,若是想回,我定不拦你!”盛馥端起茶盏又放下,这次却让盛为揪着了她眉头一簇的瞬间。

    “你走后两日,至尊颁下敕谕十几道,第一就是晋了李淑媛为李贵妃。其余有予宗室的、有予李家的、谢家的,朝中近臣的,也有予我享儿的---甚至,还有予盛家的!”

    “他得了太子,本当是要大肆庆贺,奈何睿德皇后宾天不久,是以只能如此。想至尊赏赐本也不是稀罕事件,除却那些个闲人,哪个又指望着这些赏赐的、不就是图个大家心里欢喜,这也值得特意拿来一说?”盛为虽有意觉“兹事体大”,却抗拒着不肯走近半步深究本分。

    “你且莫言语!只听我说!”盛馥低喝了一回,又道,“你若真是个聪颖机敏的,此刻就莫再拿混赖之气来抵了恐怕。因此--坐稳了!”

    盛为更是莫名惶惶!不是本该来叙南北“和合”之事的么?不是本该由疯婆骂一通、斥一回之后便要相商后事如何如何......怎么只论了两句之后就偏要让他坐稳了、听些不着边际的话?连莫念为何要回去都懒得一说?难道是他方才那随口一问问坏了疯婆的脑筋?她而今的沉稳之下原是藏着不着边际的疯癫?是以连齐尔永都是不管不顾不要了?

    盛为拿狐疑之色去看盛馥,谁料盛馥扭过了头、只望着茫茫不知何处继续说道,“你说得不错,太子诞生之喜自然值得普天同庆,也确是碍于睿德皇后宾天不久、尔永又是无踪不见......”盛馥黯然停歇了几息,“是以大赦大贺便是一概而免--如今看似至尊只与亲近的同享了喜庆,只是这喜庆似是有些大了。”

    “寻常的那些我就不说了。只从李家说起罢!”

    “李淑媛晋了李贵妃,她父亲也就由一道敕谕晋了公、食两千石。不止如此,连她的几个兄弟都纷纷得了个员外散骑侍郎的恩典......此份赏赐,可是寻常?”

    “确是寻常然又不寻常!”盛馥自问自答,“因晋了公是以另赐了封地--离李家故里之地有千里之遥不算、更是需得农耕开垦。至尊道是--李卿可分封数份后再与府中各儿郎,今后各执一方,倒比同处一处喜乐!”

    “嘶......”说好不做声的盛为忍不得还是有了声响,“这岂不是......”

    “这岂不是什么?”盛馥略略一笑,“你再来听听这个,再喊岂不是也不迟!”

    “李家当日进宫谢恩,当即就缴上了三中之二的兵马于“贵妃娘娘”,道是,淑媛娘娘既然喜好厉兵秣马、单凭区区娘子军又怎堪一看。而今天平盛世、本亦不用备兵备将,是以索性献于娘娘,愿娘娘欢喜愉悦之下,再为陛下添丁!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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