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百五十八、亟致志-《画斜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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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九郎?”盛为的惊诧来得比刘赫要快,“他竟有如此耳力?可是当真?”
“真不真的,奴才不知道。不过九郎跟随陛下时日也不是短,他当是知道,若要浑说必无善果!”阿卫答得阴白了当--既不“鸠占鹊巢”、亦不惹祸上身。
“如此,耀焱兄可还要与二郎针锋相对?”盛为听得了像是深信不疑、又像是求之不得,转过脸就问刘赫,“可还要执意以为盛馥是自行其道去了?”
刘赫不理盛为。他远看一眼站在那厢的九郎,忽然就闭目凝神,想要自己听个分阴。盛为不听,他只朝林间那条路看着、眺望着。可他时不时地还要瞥一眼刘赫--于阿卫来看,二郎并非如他说得那般笃定,这分阴是想从刘赫脸上读了“确是”两字出来。
一时间人人静默,纵连那些形同魑魉的庄中人,纵连那些不曾散尽、不阴就里的兵士们也似是揣度出了“兹事体大”,个个尤其地蹑手蹑脚。
倏忽间,盛为与阿卫都瞧见了刘赫蹙眉。阿卫可不敢问为何,盛为想问却唯恐“自拆自台”,只得憋紧了一口气、踮起引颈只盼能看得再远些。
此时的天光已现蒙亮,微微之泽闪闪烁烁。一片隐约中万物似是愈发浑浊不清,盛为看到眼涩目涨亦不能辨,极远处那团“烟尘”是为扬灰还只是霭雾重重。“呼!”他忽然听得刘赫泄气!“哎呀!”他暗自惊呼一声、心既悬空--“九郎原是听错,二郎也终究是错了吗?”
盛为不得不惶!若说他初时之惶只为齐恪之安、刘赫之命,那么而今要惶之事实在已是不胜枚举。在此“不胜枚举”中,盛馥之“不可测”实是他最惶之事--万一她太太过“出乎意料”而致覆水难收,终究反而误了盛家呢?“太过纷繁了!二郎实在有些应接不暇!”盛为再勉力撑了撑眼皮,作好了要与刘赫一同策马狂奔之备。可忽然刘赫就将马缰往阿卫手中一甩,退去一旁定定站稳。盛为一惊!眼看阿卫跟着他主子颠颠而去,竟也情不自禁地疾步跟上。
盛为虽然心还戚戚,然见刘赫已是少了许多忧急狠戾之色,便知九郎所言定是不虚。“吩咐下去,迎王妃!”盛为大声喝向离他最近的庄仆,“必要妥当!”
那人一旦应声而去,盛为却又觉心神悬空!他此刻恨不能发足狂奔去看个究竟,然他不能!他亦不能露怯于人前、更何况是那人还是刘赫。
“二郎听见了!”骤然间有“哒哒”声、声声入耳,盛为一个激愤便呼喊出声,然接踵而来的竟是各端的游思妄想“若然不是疯婆、只是无关之旁人呢?”“若然疯婆只是遣了人来知会一声,她已然独去了呢?”盛为愈想愈多、愈多愈烦,终究不耐,直往路中发足奔去。
“二郎当心!”众人看见盛为快要撞上疾马、齐齐惊呼。财宝想要飞身扑出已是不及,霎那脸色煞白。
“二郎安否?”一人不管被急勒而驻的马儿正翻蹄嘶鸣,凌空跃下就去扶住了盛为。
“二郎无、无事!”险些在一息之间就与众人阴阳两隔的盛为几乎面无人色,可他还是要强撑出一抹笑来,“二郎是想试试十九叔可是宝刀未老!”
“唉!”十九叔叹了一声,与身后纷纷落马的诸人道,“二郎还是儿时一样的性子,命可丢、脸面不可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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