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百七十七、潇湘渊-《画斜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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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至于为何你不去反而有益......凭你,当真是会想不出其中缘由?”
“罢了,说也便说了。”盛馥此一刻看向盛为的目光尤其柔和,反把盛为吓得汗不敢出。
“你我都知大哥心胸不广,猜忌又多。如今既不是只为‘寻仇’,我一个外嫁之妹去寻夫君也就罢了。你一个幼弟若去,一旦勾起他于你的‘越俎代庖’之嫌,于我们要做之事可是有益?既无益,那便不去,只待我先去行了‘礼’,之后若能不‘兵’,那便是上上大吉,于我们盛家更是莫大之福。”
盛为不服不愿,然又似无理无力去驳。他们本就是议定了此行一去为救齐恪,二则要劝盛远“另立为王”、并议定一个既能让齐允忌惮又不至招他起诛灭之心之策。盛远本就与盛为不甚亲近,反倒是齐恪与他情谊紧密。此时若去,他一个为弟、为郎舅的,却像是定要择一而站,可真择了却是不好!但若不择,又定会让那两人均觉自己是无根之草、愈发于他不满,且盛远根本就不会听他半句之劝......然盛馥既为妻、又为妹,便可据理力争甚至撒泼耍赖.....如此,或真是让她独去才好?
“待二郎想想!”盛为非但不肯轻易应下,且还临时生起了一抹担忧,“姐姐,你至今不曾将此事告知于父母亲,倘若我们如此是大违了他们心意呢?”
“违不违的,都已至此,该说当论的,我们也早是议过。父母亲而今又已是左右不得大哥、至尊的心意,我们还顾忌来作甚?”
“再者,他们若只要我们安泰的,又何必遣了方娘子来告诉了我们京中之变?”
“都是到了这里了,你多想无益,忧愁也是无用!若我们此趟不成,天大地大,还愁无有阖家隐归之地?若我们成了,盛家至少还可得几十年盘桓绸缪之时--眼下无非就是会将大哥逐出门去罢了,就与你当日一般!”盛馥看了看盛为,忽觉有趣发笑“实则可能断得?当然不能!”
“唉!”盛为实在纠葛难去,只得叹气,“何以一夜间我们竟是要造反谋逆?终究还是为了大哥一人的异心,冤不冤!太冤!”
“他连妹婿都是掳得,若不是牵连着父母亲,牵连着盛家,我们又要管他作甚?我可还会与他论什么同胞之情?”盛馥狠狠地攥紧了茶盏,屏了几息才道,“也是因他常常出人意表,萧家在此处之力究竟如何我们也不得一清二楚,是以我更要一人独去。”
盛馥又默了几息,“若我们夫妻不得回还,享儿、莫念,父母亲,便只赖你一人了!”
“疯婆你这是做什么?托孤?”盛为慌得连摆手都不顺畅,“呸呸呸!又是胡言乱语!二郎可做不来那事!不干!不干!”
“我不曾胡言乱语!”盛馥拽住了盛为的手,“你如今也大了,竟是入仕了!该担当的自然是要担当!你一个儿郎,扭捏来作甚?”
“不是二郎扭捏!”盛为此刻眼前全是昔日里与他们夫妻二人打闹嬉戏之景,眼眶一热,鼻子一塞,泪珠子眼看就要落下,“他毕竟是大哥,还能真与你跟齐尔永下了狠手不成?二郎带一个莫念已是要了半条性命,你还要让二郎去管了享儿?不如二郎此刻就与你同去,终归是不得活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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