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百八十四、曷枯华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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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此一封......若刘赫回来,你们便交了给他。若他不回来,只焚去了就罢,只当我从来不曾写过。”她终于将笺交给了绿乔,“至于那两封何时送会家去、或给了二郎,待我将事与你们说明了,你们也便知晓了。”

    “收妥当了!”盛馥示意两人无须再将锦囊还她,“可记清了那封是给谁的?”

    “青色的是二郎的,朱红的是给郎主、娘子的,这靛蓝色的是给北边寒公子的。”初柳一一回了,愈看那三个横躺在案上的锦囊愈觉耳热眼跳。

    “还有这个,也交给了盛为。在他需要之时,可用来钳制那个九郎!”盛馥又就着纸帛写了一道“军令”,初柳两个一眼瞥去,竟是“你等既尊延煜帝令,受吾调遣,见盛为如吾,听他调配号令”之流......

    “如今我就来与你们说,这‘可信一世’是为何意!”盛馥看着绿乔收好了第四个锦囊,便示意她们坐下,“都倒些茶来喝,这话说来或是不短。”

    既然真相即白,那两个“被烛火衬得”面白到阴森之人,论是有怎样的急迫焦灼、也只得再按捺则个。两人惴惴地去取了两盏,再在主子前坐下给自己斟下了满盏之茶。

    “待我与你说罢了,就去喊了十一叔来。让他召集先前说好的人手,将我送去了大剑关!”盛馥并无拖沓,只不过一开口又是只能让人神魂震惊。

    “娘娘,一会儿可是要让十一叔即刻就将我们送了去?”绿乔只愿是自己听差了,只愿娘娘说得并不是“我”、而是“我们”.......

    “不是我们,而只是我!”盛馥渐冷得彷佛寒冰中的顽石,“你们且听,勿问。任是你们解得与否,我都已是这般决断了。因此你们若能让我信的、便只照着我吩咐的做,倘或不能的,即刻就离了我走罢!若此刻不走,那便是应下了我之求、要守一世之诺。”

    一听主子居然有“求”,两人还安敢“一坐”?初柳、绿乔立刻又跪了个板正,想哭、想问,却又生生全然忍住。

    盛馥目露欣慰。她想着“她们不愧是我盛馥的身边之人,刚强固守,不会轻易以泪示人!”,便把她所计所策与二人道了个清楚分明。她原以为她们定是会强装了片刻镇定,殊不知初柳、绿乔还不曾听罢就已萎顿在地,那泪珠更是像山洪般奔流而下、看似再不可遏。

    看着泣不成声的两人,骤然间,盛馥也想与她们一齐痛哭一场。“偏我是万不能的!”她警醒着自己,拼命地喘着一口又一口的粗气,死犟着不让自己再去体味那犹如榱崩栋折之哀。

    “你们哭,是为做不到我之所求么?还是以为我疯癫失智,所以说的尽是胡言?”盛馥再开口时才知自己的声气业已嘶哑,已不复方才从容之貌。

    此一问可是不善。恨不得哭得天塌了的两人听了瞬时收敛起心绪--且不管她是“疯”还是真、也不管她道来的条条听来是有理还是无稽--她们皆知此刻若不澄清了心意,于主子就等同于行了雪上加霜之事。

    “奴婢们纵然是死也要尊了主子的命,只是......奴婢们不愿、不愿!奴婢们要随主子一起去,生就生了、死就死了,至少尽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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