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百八十七、翼瓦齐-《画斜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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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曾。主子说无须先想好了、也无需跟任何人交代,只带着享哥儿走,走到哪处觉得适宜,停下买宅子过活既好。若是短了银钱,只按驿骑管的规矩,在哪处留下暗信,方娘子见了,自也会按了规矩将银钱放在我们能取的地方。”但逢“正经事情”,答他的仍是初柳。
“这学得是大嫂么?”盛为神涩意苦,“疯婆一向自诩颖悟绝伦,怎么竟到处寻些别人的法子来处事?”
“她可能想过,享儿既然姓齐,至尊又岂容得他漂泊在外?好了,那是大伯怠慢侄儿,坏了,便是放走了能与他儿争位之人。享儿生来自带可搅动江山之力,她居然只托你俩照应--二郎佩服!”
“二郎是嫌还不够冷么?又何必说些风凉话来添寒?主子将享哥儿交由奴婢们照料,自是为信得过我们自会拿命去护了他。二郎不服,是为拈酸吃醋还是为瞧不上奴婢们?也是,二郎将来是要做曹操样的人物,眼里自然放不得奴婢们这些卑贱之人。想来这十几年的亲厚不过也是装出来的,如今才是本性。”绿乔的“不忍”终究是敌不过“不忿”,丝毫不计自己字字如针、句句如刀。
“你、你......你!”盛为手点着绿乔,再不想忍着她那份尖酸刻薄,须臾就想与她好生吵上一吵、斗上一斗.......可忽然地,百宝面色廖白地扯住了盛为的袖管,急得话憋不出半句,只会一气的摇晃。
“你做什么?”盛为抽出袖子,尽管知道这个奴才是好心好意要来“劝架”,可也忍不得依旧要横目竖目,“好好的男儿郎,有话不讲,东摇西晃地做什么究竟?”
“听!听听!二郎听!”财宝憋红了脸才憋出几个字来,“奴才、急得都、都口、口吃了!”
“二郎无心要听鸟鸣!”盛为撸起来大袖,抓手过去就想揪住了绿乔,“二郎有正理要说,你且边上歇着去罢!”
“不不不、不是鸟鸣!是马、马蹄声、声!”财宝急得跳脚,连前嫌都顾不得了,“听听、初柳姐姐,也、也听听。”
马蹄声?一听见这三字,那几人纷纷就成了泥塑木雕,既不敢信、又盼是真!绿乔“啊!”了一声,蓦地撇了盛为就凑到财宝身边就叽喳不停:“素来知道你耳力好,我们不曾听见的,你都是能听见。可这会子你要是浑说,可仔细着你的皮!看我不给你整张揭了去!”
“二郎看,她这刻还凶!”财宝委屈地去寻盛为,不想他早已蹿到了山林边上,盯着那条只容一马同行的山路目不转睛。
“主子说这路原是隐秘、只为应急之用,平日里庄中人出入也从不取此道,也不知道这里......这会儿竟有马来?难道是?”初柳嘀咕着也凑近了道旁,一点不觉自己的声气竟抖颤到赛过了寒风下的枯叶。
“难道是主子、主子打道回府了?”绿乔补上了初柳不敢道出的半句,又是激奋、又是骇怕,就此牢牢拖着财宝不放,“你说可是?可是主子的马蹄声?”
“这个......听不出来!”财宝说罢掩住了头,只怕那夜叉一个不顺又要招呼上来。下一刻想起她拧起臂膀来也是痛煞,索性就地蹲下卷紧,只留个背脊给绿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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