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百零九、寄枯荣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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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听见盛馥莫名讪笑,刘赫只当是她嫌恶此处简陋粗鄙,哪知她此刻之心就如那被架在火上烹烤的“荦荦白兔”一般,煎熬难耐。

    “事急从权,只能苟且!待你稍事歇息,朕与你细说此去大剑关之策。山中难行,好在郑凌琼识得去途,待到了那里,朕自另有方寸。”刘赫松开盛馥,又自她所携之物中取了只银盏出来--启开盖、加上水,又合拢了送去埋在余温尚在的储水罐中。

    “你吃不得野兔,还是吃你惯吃的妥当!”刘赫说罢瞥向快要“望眼欲穿”的郑凌琼,“不必等朕,饿了便先自用!”

    “你既回来,之后可会娶了熙和?”盛馥蓦地问出个与此刻风马牛不相及诶之题,刘赫不免愣怔。

    “你因不肯依我之计才负气而走,而今既回来,那便是依计了?”盛馥万分不愿看他的踌躇之态,声气愈发揶揄起来,“是与不是不过是一字两字之差,这样难答?”

    或是这题确是尴尬,刘赫垂首良久才字酌句地说道:“朕......当不会娶了良朝熙和公主为妻!朕曾道过此去乃是为你一搏,然无论输赢,熙和公主皆与朕无缘!”

    “如此......若你博输了,可会与她有缘?”盛馥又点往已缩去角落的郑凌琼,“你尽可如实说来。”

    “荒唐!”刘赫长身爆起,磨牙凿齿之样竟有些狰狞,“盛馥你太过荒唐!”

    “荒唐?你我之间何时又不曾荒唐过?正因荒唐,我才自认不肯相放、想要两全--‘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’,那本就是我说的!既然我来,你便可往!是以我此问何错之有?何来荒唐?”盛馥说到怒处索性敛了笑、一把将手中杯盏掷向刘赫,“你后宫本就不乏人,多一个又有何碍?你虽不擅文,也应知君子坦荡荡之说--你若有绸缪,认下了不好?为何偏要伪惺惺地常戚戚?”

    “你愈发不可理喻!朕非齐恪,容不得你一再怙势而欺!”刘赫阴鸷渐浓,看得在那厢一直低眉冷眼、唯恐引火烧身的郑凌琼忙不迭地扔了半只烤兔飞扑上前,跪倒在盛馥跟前俯身就拜。

    “求娘娘快别这么说了!再这么说,陛下宁可......也要杀了我去了!陛下哪里能瞧得上奴婢?那是万万不能的!就跟日头从西边出来一般不能!”

    “我是在为你谋福,过分推脱了,便是要无福了!”盛馥厌恶地踢开郑凌琼扒着自己双足的手,“是说好的么?一个两个都要抱屈?!”

    郑凌琼当真是欲哭无泪--上一刻还打量着盛馥竟已是变得再藏不住对刘赫的霸占之意、眷恋之情,神形举止无一不泄的.......哪料下一刻这妒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、劈啪作响。

    “咳!陛下!陛下!陛下、陛下息怒!”郑凌琼抬眼看见刘赫已捏紧了青筋纵横的双拳,转过头又去求刘赫,“陛下何不说清呢?说清了娘娘就不至误会。娘娘要一直误会,陛下就要一再动怒,陛下要一再动怒,终归有日奴婢就要性命不保!奴婢可不想死!”

    “哈!”盛馥又是冷嘲,“他若会杀你,你都是死了多少回了?‘欲擒故纵’,并不是用在哪处都能成妙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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