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百十一、竞南风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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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郑凌琼?!”一听其名,刘赫如被锥股一般强自抖擞,一番搜寻后却只见奄奄萎靡火光中那半只“荦荦白兔”,哪有又有那奸人的一片衣角?

    “看这里!”他顺着盛馥所指才看见地上歪歪斜斜写有“牵马儿吃夜草去了”几字,一时气冲天灵、血涌喉间,那心--已经快要跳不动了!

    “有趣之人竟还替我温上了茶.......”盛馥自然而然地接着话头且貌似潦草地问道,“当初她可是你寻来的?寻来时你可知晓她原是与郑贵嫔同根?寻她来又是作何用的?”

    此题此话可不易答!答、等同于自供其罪,不答,则等同于阴晃晃的矢口抵赖。不知盛馥终要如何的刘赫咽下口中那股腥甜,数着气息勉力让自己镇定。

    “她是被充作替身之用。然朕与她之前并无交集,从来也只以为人有相似、她不过是尤其相似,其余一概不知。”刘赫略加斟酌,以“是也不是、知也不知”去应盛馥,之后便是等着焦雷落地,燃遍四野。

    却是没有焦雷!只有盛馥边抿着茶、边说说停停的喃喃自语。

    “她们姊妹本该是命运大抵相同才不负天赐。可惜这一对孪生,只一人独得世间万般宠爱,另一人则只能如浮萍样卑贱无名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知她们素日里如何相处。久而久之的替身、真身,自己可会混淆?”

    “不过如今在世间独活的却是以往卑贱的那个,大致也算是上苍公允,还了她些许不平。”

    “若我是她们,若我如她们一般都通岐黄之术、定是要制出一方是能令人忘却过往、自我不识,既好了自己、又好了世间万人之药。”

    此些“无心”快语听在“有心”的刘赫耳中便是字字如针。他心有所动,忍不得再往地上投去深深一瞥--无奈那不知是用哪里拾来的枯枝划就的字迹实在草率搪塞,又如何能从中寻得见一点旧日之痕?

    即便如此、即便如是,刘赫业已生出了杯弓蛇影之心。正当他一心思量些“凌瑶偏爱钻研古方......”之想,盛馥忽然又用轻声慢语说道,“你需得与我说了如何进到大剑关。我知你必是不走寻常之路的。”

    “需得详尽、一点也不能疏漏!”

    “你我同去,你何须知道得不厌其详?”刘赫的心尖与眉头一齐蹙起,预感她此念不端不祥。

    “我饿了!”盛馥不仅避而不答,且还扯出“旧话”重提。那一派从不曾有过的“格外真切”却把刘赫看得坦然失色,终于不堪再忍!

    “你是气极而疯?还是气极以后要将朕戏弄至疯?”刘赫骤然拽出腰间短刀、递在了她的手中。

    火光灼灼、灼得他宛如就自火中而来--“盛馥!朕不知郑凌琼是如何诋毁于朕......然!你可恨朕有欺,然却不能辱朕于你的一片赤心。若你有愤愤难平,朕可迎刃而上以解你之恨--只是勿再戏弄!”

    “呵!”盛馥惊愕了一刹便随手抛下了短刀。她勉强摆出一笑,眼中却满是委屈无奈,“‘无蛮横不盛馥、无凶悍不梅素’--此理可是已铭心刻骨?是否此刻我已离去、或是正提刀相胁,你才是可以坦然?”

    “若我此回偏就不同往常呢?你还是要咬定了我怀的是戏弄之心?“

    “你果然是要我将你的陈年旧账都翻起晾开么?这霉馊之味你可受得起?还是必得要这样,你才能得了安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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