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百二十、搔头碎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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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也是不懂你为何以为从外面随意抱个孩子回来既可充了耀王子嗣、又能换了七皇子去?”

    “耀王却说多此一举。他说,我何必再要听一个妄人妄言?不过是再污浊了耳朵罢了!”

    “其实你说不说本也是一样。你早就与你以为的体己之人说过了,我再听一遍,确也是没什么意思!”

    郑凌瑶说罢叹了口气,其声戚戚。

    “我实则有时也是佩服你!若说你是妄人吧,偏又会装扮些个,若说你是失心疯吧,失心疯的哪里又懂得谋算?”

    “你想的,好似是周全的罢......”

    “你装着有孕,传着乃是耀王血脉的谣言,待我生产,你自也会‘生产’。已是那么多人见过你的肚子了,在你想来,就是铁证般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会将从外面抱来的野种换了七皇子,用七皇子的性命来要挟我--不将你赐给耀王作妾,你就要去回禀皇后、说七皇子并非龙种......”

    “皇后生疑,便是会滴血验真--野种怎么会是真的?我要说是冤枉的、七皇子被你抱去了,却又没有实证........如此,我们母子俩都会性命不保,我可会怕?自然会怕!”

    “可你要的还不止如此!”

    “你打定了主意,纵然是我遂了你的愿,你旋即又会去禀,只我说生的是个死的、甚至是什么妖孽---为保前程,却拿你的孩子充了自己的......这要一验,我也是必死无疑!而我的儿子,你又岂能让他活着?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你想得已是周密详尽,我与我儿全然不会有生路......你定要我们一死方休”

    “呵呵!”

    “可你个蠢贱婢是否想过,你要如何带了野种进宫?如何拿他换了我儿?又要将我儿藏去何处?你老娘那里么?”

    “你当你拉拢了些宫婢、长侍,讨好了些各宫娘娘,你便能想什么就成什么了?”

    “难怪当初听见了的人,无一不是忙不迭地跑来回禀。纵然他们不是我事先安插的......你这般蠢法,又有谁肯拿脑袋提在手中去帮你?”

    “你一个与他们一样、甚至都不如他们的人,他们又能贪你什么?贪你那几颗粗劣的香丸?还是贪你徒有的狂妄之心?”

    “纵是你机谋得逞、如愿进了耀王府,今日得以活命、阴日得以活命,后日可还能得以活命?你当耀王是个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害了他的挚爱、亲儿,他能容你多活一刻就已是泼天的恩德了。”

    随着话音飘落,郑凌瑶清清楚楚地看见田氏的黑瞳似是散开了又回拢、回拢了又散开,都是要裂开了......

    “七皇子原是耀王的孩儿,并不是陛下的!”郑凌瑶像是怕她浑噩了听不真切,一字一字地又说了一遍、且说得尤其缓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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