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百三十、绝渡舟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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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刘赫一滞,转瞬胡乱地夺过了郑凌琼手中之药,囫囵而吞。

    “掉了两粒!”郑凌琼却更急了。她趴低了在地上摸索良久,直到如奉珍宝般的将那两粒“漏网之鱼”再送到刘赫唇边,才是舒下了一口闷气。

    “此处可是无法做药的!”她的神色甚是严谨,“也不知道还要被困住多久。因此一粒都是不能弃了的。也必得算准了时辰,倒不是多吃有害,还是怕少了!”

    “你可知我为何能知道是时辰吃药了?”忽然她拽了拽刘赫的衣袖,问道。

    “拜你所赐,那时将我关在了托林山的洞里......”郑凌琼自答着,目光只往那高处的窗洞投去,“可惜洞中原不是神仙府邸,那处更是连偷光之处都无有一个。我一人活着,自得寻些活下去的法子,一来二去,便是会数着气息算了时辰。”

    “也是我自讨的,多说又有什么意思!

    郑凌琼苦笑着转回眸来,只见刘赫拿着那两粒丸药、凑在唇边怔怔愣愣,却并不吃,一下又要发急。

    “你快些吃了!”她把住刘赫的手就往嘴里塞去,“吃完了快些去‘青云端’将自己洗涮干净,再往那里挑身合适的衣衫......啊!那有暖泉的地方被他们取了雅致的名字,叫做青云端,那里的箱箧里各式衣衫都是齐备,你可要挑了好的穿。”

    “得是要赶快些,又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要来......”

    “朕不去!”刘赫忽然出声,虽是严词而拒,却听得郑凌琼嫣然而笑。

    “不可不去!”她揪起刘赫衣襟,作势就要去扒他的大衫,“你气得我......失心疯!将衣衫藏的迷香都湿尽了、再用不得。你得快去换了衣衫,我好拆出来再想法子藏了!”

    “荒诞!”刘赫忍无可忍,睁眼瞪向这只存豺狐之心的绝色之人。他此刻满心乏累无措,此一声荒诞实在也是他斥己之言。

    “你若不去洗干净、换得身堂皇些的衣衫才是荒诞!”郑凌琼扯得更用劲了,“盛家大郎、恪王都是些什么样人物?他们本就是金玉一般的、你本就勉强能比,如今还要故意扮个乞儿模样去自讨没趣?堂堂一届帝王,可不能自下颜面。”

    “啊!得要快些说了,不然我一时又忘。”郑凌琼须臾又蹦了起来,“可记得我们进来时那厅堂里满室的刻画?”

    她懒得去看刘赫即刻就要杀人的神情,手指又点又画地就在他胸前描了又描,“我说我觉得眼熟,偏那会儿记不真切.....”

    “那画里的,就是碧落黄泉了。可他们将碧落黄泉刻在那处,既是证了你的猜想,也是证了那处也必是他们在意的。你若再要想往那处走,怕是不妥!”。

    “不如......”郑凌琼抬首看了眼双眉渐蹙的刘赫,摇了摇他的衣襟再道,“不如待我想想法子,看还有什么密道可通......我知道你的心意,必得挑了容易失足跌下、跌下必亡的地方,可对?”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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