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百五十四、游沸鼎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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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爷老子倒是做了些正经事,可盛远可曾让爷老子如意了?”

    两人声气愈离愈近,只倏忽间,刘赫五人就已看见一青袍人夹裹着另一个青袍人,一前一后地“拖”进门来。这两人身量相似、气韵相仿,一般的清隽、同样的俊秀。若是乍一眼间、或是只凭背影,当真就要难分难认......至于而今么,若要一瞥而分,凭的不过是一人手中寒光闪闪,另一个颈中青光烁烁。

    “嘶......”几人都不由得暗中惊骇。难怪东方阿尚的声气听来甚不自在,难怪他“肯”随着东方举步步前来......只是这儿子以刀挟持着老子的模样,哪像是父子久别重逢之景,那分明就像是兄弟间为夺家产、誓要斗个你死我活之样吶!

    “陛下!”东方举往这厢扭头唤了一声,又转去郑凌琼那厢挤眉弄眼,“你很好,是可得个否极泰来。”

    “国师!”郑凌琼喜出望外地行了一礼。若不是刘赫几次以眼而阻,她早已雀跃而出、五体投地去了。

    东方举挟着东方阿尚转身而过,一眼看见那滩血污不禁皱眉,两眼看见那盛家三人还自“矜持”,更那眉毛拧成了一团。

    “你们三个,好歹喊一声舅舅不是?!”他嘟囔了一句,旋即又冲外嚷嚷,“别只会拿些架势在那里空比划,快些来收拾了,之后可不会再有血污之物,你们莫想着偷懒,只将几回并做一回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!不会再有了?”东方阿尚冷笑连连,“你小子若有张良计,便不会再使个擒贼擒王之策.....呵呵,你这虚张声势倒学得不赖!”

    “我何用虚张声势?爷老子就算不知你儿媳此刻正带人破阵而来,也当知盛家郎主的私军正从天而降罢?”

    东方阿尚脸色蓦地一沉,与郑凌琼等人那倏忽明亮巧成泾渭,分明立现。

    东方举见状愈发得意,更是扯高了三门嗓门对着门外呼喝,“还都愣着作甚?还不快来收拾干净了,好让贫道一坐?整日鬼鬼祟祟,倒比我更像我爷老子!”

    话音落下,果然又见几人要齐齐而入,偏东方举又道,“且慢!你们先将刀剑弓弩一并都扔在了门外,待贫道说进,你们方才可进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,你们都来我身后站着。”他又与刘赫等道。

    刘赫就要迈步,可一看盛馥还呆坐不动,就迟疑着是否要去劝解几句,谁料他意念方动,盛馥就已被齐恪牵着站起,挪到了东方举身后。

    “尊驾安好,齐恪这厢有礼。”齐恪向东方举行了个平日的拜见之礼,引得东方阿尚一阵怪笑。“哼!从来只当恪王清高,原来亦是趋炎附势之辈......”

    “爹,你不过是嫌他不曾予你这番尊敬而已,何必非要以强词去污人名讳?”东方举满脸谄笑,受用不已。驳罢了他那爷老子,又来与齐恪道。

    “殿下中的那毒虽是刁钻,也积得深厚,却并非无解。待安宁了,贫道保管替殿下解个透彻。”

    东方举此言一出,人人色变。纵连盛馥也脱了泥塑之样,露出了满脸的交杂着祈望的惊疑。

    “当真?”刘赫阴霾忽起,眸中乌云压境。”

    “当真?”齐恪居然振奋得满脸通红,又一礼鞠下,”然无论当真与否,齐恪都应先行谢过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殿下知礼,强过贫道这两个外甥千百倍!”东方举瞟着尚自安坐的盛远,貌似越瞟越气,“枉亏采央阿姊与他夫郎为了孩儿们费尽苦心,原来都是痴忙!”

    “大郎怕是欢喜得过了,是以呆木了。”郑凌琼虽还是胡乱着一张脸,虽还只为陪笑,可奈何欢愉太盛,姿容勃发地倒叫盛远也看得一怔。

    “快些罢。不见人都等着?先前无谓生死也就罢了,此刻既然毒可解得,还乔装什么?”郑凌琼抓着盛远的臂膀又拖又拽,那粗鲁之相,顷刻又叫人失了惊艳,东方举更是唯恐闭目不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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