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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詹咏然一言不发。她地星航者海盗团在劫掠一只星际运输船队时，由于遭遇对方的反抗，海盗团将所有反抗的星级运输舰毫不留情地击沉，船员们全部丧生火海。目睹了这一幕惨剧后，个性开朗的兰格妮就失踪了，再见她时已经成为了帝国骑士。

    海盗生涯总是伴随着无休止的血和火，当生存与怜悯发生碰撞时，生存永远被摆在第一位，除了粟还，扑克牌同盟的其他四人。多少都付出了与詹咏然相似的代价，身边的至亲和挚友，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了他们。

    “歌姬你快离开吧。”粟还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，“你是我们生命中的大瘟神，这次又毁掉了我们地珍贵宝物，不，我那手牌足以赢下他们的全部财产，你毁掉的是我的全部财产。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破弃诺言出手杀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一句话就走。”林佳妮镇静自若，同时又掏出半截残符吞下，“我阅读过一些有趣的古地球典籍，古地球是个有趣的星球。芝麻大的小行星上分成林立数千个国家，分据在数千个不同的岛屿上，彼此通过大海连接并进行商业贸易。为了从其他国家身上牟利，每个国家都设立了对他国货物进口时收取高额税务地制度，负责收取税务的国家官员，就叫做海关。”

    “假如有人想要不缴纳关税就通过茫茫大海，这种行为就叫做走私。这时海关缉私船就会四处游弋。捉拿那些走私者。”

    粟还慢慢放松了神色，这次歌姬罕见地没有再提为了爱与和平恢复塞伦之类的长篇大论。海关这个新鲜的名词他还是第一次听说，粟还下意识地抚摸着下颌道：“听起来似乎就是星际海盗地前身，收取一定的星域通行保护费，假如遇上了缉私船，又拒绝向海关缴税会有什么下场呢？”

    林佳妮将手指并成手枪状，嘴里发出可爱地“轰”地一声。

    “有意思。”杰罗姆摘下了黑桃面具，面具离脸时隐约出现了红色的地灭烙印，不过转眼间又消失了，“似乎星际海盗的前身还挺高贵的。”

    “对头。”林佳妮抱着吉他俏皮地道：“就是在帝国法制保护下的，名正言顺的海盗啊。”

    五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潜意识告诉他们不该和这危险地歌姬说话，不过歌姬这次不同往常地言语激发了他们的好奇心，董广林突然道：“在古地球地体制中，海关是为了保护岛屿国家经济而存在的特殊机构，完全不同于星际海盗，除非海盗把抢掠的所得全部上缴给马斯特帝国，才可以成为马斯特帝国名义上的海关。”

    林佳妮逐渐端正起神色，当扑克牌同盟中瘦削文弱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沉默“梅花王”开口时，就代表五人允许她阐述自己的看法了，她悠然道：“你们也可以成立一个海盗帝国，顺理成章地独立于马斯特的管辖范围之外。”

    “我听不出这和目前的七海之盟有任何区别，七大海盗统治星域合并，每五年选出一任海盗王重新划分势力范围。”精明的蒙彼利埃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里闪着精光，“愿意缴纳通行费的人还是会缴纳，想要反抗地人还是会反抗，把我们当作无耻盗贼的人还是把我们当作无耻盗贼。”

    最后一句话吐出时詹咏然已经长叹一声。林佳妮正色道：“有区别的！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敬畏之心！”林佳妮严肃地道，“有名有实的海盗帝国存在，能让通行其中的人们产生敬畏而非惧怕之心，他们会自觉得是在你们地星域中穿行，而不是你们在骚扰他们公用的通行星域。”

    她放下手中的蓝色吉他。恭敬地向五人顺次鞠躬道：“二十年前你们大闹帝都时，无数在贫民窟中挣扎的人将你们当作反抗帝国独裁的英雄，当时在贫民窟中的我也是如此想的，我甚至想过要追随你们的脚步，去做一名出色的星际海盗。你们本可以借助当时创造地名望，去顺理成章地正式合并七大星海锻造一个海盗帝国，让心怀敬畏的过路客们心甘情愿地交上过路费，可惜你们没有这样做，而是集体归隐。”

    “林佳妮小姐。你听说过我的名言吗？在夹缝中求生存。”海盗王粟还终于悠然开口，“我们曾经考虑过建立海盗帝国，七大星海的确也有些丰饶的矿产地，并非一定要靠劫掠来生存。不过那样做一来会像当年的星航者一样，第二天就被马斯特帝国覆灭得一干二净，二来那些习惯了游手好闲的海盗们绝不会答应，种田开矿永远不如劫掠薄弱毫无武装力量的商船来得简单。”

    他用简短的话为自己做了结束语：“佳妮小姐，你所幻想的海盗帝国，根本是个幻想中地乌托邦。”

    “的确是乌托邦。”林佳妮承认道，“不过在古地球历史上。有过乌托邦成功的历史。”

    “有过。”董广林罕见地第二次开口，“是在地球智能生命几乎全部灭绝的情况下，出现了一名挽救人类于危难中的领导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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