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阿泰不由分说地将刘蒙背起,兄弟二人这时候才随着大部队疯了一般向着营地方向狂奔。 当钟不二带着疲惫的军队赶回琼岭绝峰的营地时,一股寒风吹来从林间吹来,没有血腥,可这股寒意就已然非同寻常。 营地内狼藉一片,许多物件早已东倒西歪,火把东倒西歪,有些人姿势古怪的站着,靠近去看,便见是一脸惊恐的表情凝固在原地,伸手去摸,骇然发现对方已经成了一具正站在原地僵硬的尸体。 像这样死相怪异恐怖的兵丁不在少数,留守的两百多人,此刻死伤超过四分之一。 钟不二的心沉到了谷底,果然中计了,对方声东击西,真正的目标是守备空虚的营地。 “军候!”一名幸存的军官跑来,声音嘶哑,“刚有墨家逆党高手偷袭,还好被八军的李白击退了。” 钟不二摆了摆手,脸色铁青地扫视着惨状。 “传我将令,各部清点伤亡,救治伤员!”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,“另外,加强警戒,斥候前出十里,任何风吹草动,立刻回报!” “此地,就算拼光最后一人,也得给我守住!” 夜色下,整个秦军营地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伤兵营,火把的光亮驱散了黑暗,却驱不散死亡的阴影。 李幼白正跪在地上,为一名腹部中创的士兵施针。 她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,脸色因内力的消耗而显得有些苍白,士兵腰侧的伤口在简单的包扎下依旧作痛,若有若无的哀嚎声在营地里遍布。 在她身边,被寒气侵蚀过的木锦蓉强硬要留下来帮忙而不去休息,河二、郭舟以及第八军的士兵们,人人满身血污,正手忙脚乱地包扎、喂药。 “屯长,七军的文定和阿泰,把刘蒙背过来了。”郭舟小声禀报道,语气有些复杂,向来和他们不合的文定那伙人竟然也会有今天! 李幼白头也不抬,手中银针稳稳刺入穴位,封住伤兵不断涌出的鲜血。 “抬过来。”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 很快,文定和阿泰便将昏迷的刘蒙抬到了李幼白面前。 文定看着跪在地上、专心致志救治普通士兵的李幼白,嘴唇动了动,终究没说出什么。 他心中虽有滔天恨意,可眼下,三弟的命,却握在这个他最恨的仇人手里。 “李屯长……” 阿泰不清楚那么多东西,固然痛恨李白投军让他们被世家大族抛弃,但面对自己重伤的兄弟,这个粗豪的汉子,此刻声音却带着一丝恳求,“救救我三弟。” 李幼白没有理会他们,直到将那名重伤员的伤势暂时稳住,交给木锦蓉处理后,她才站起身转向刘蒙。 她撕开刘蒙右肩的衣物,伤口触目惊心。 一个血洞贯穿了肩胛,边缘皮肉外翻,能清晰看到里面断裂的筋络和森白的骨头,伤口处还残留着一股霸道至极的刀气,不断破坏着周围的生机。 “是高手所为。”李幼白只看了一眼,便做出了判断。 她没有多言,立刻着手处理。 清洗、上药、正骨、缝合……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,快而精准,仿佛不是在处理一道可怖的伤口,而是在修补一件精美的瓷器。 天书的力量顺着她的指尖,悄无声息地渡入刘蒙体内,滋养着他受损的经脉。 时间一点点流逝过去,夜色渐深,营地里的哀嚎声也渐渐低了下去,不是因为伤痛缓解,而是因为太多人没能熬过去,永远地闭上了眼睛。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黑暗照亮这片修罗场时,李幼白终于处理完了刘蒙的伤口。 她站起身,身体晃了晃,一夜未眠加上内力消耗过度让她疲惫到了极点,悄悄摸出一枚补充内力的丹药吞服下去。 “屯长!”郭舟和河二赶忙上前扶住她。 “我没事。”李幼白摆了摆手,看向一直守在一旁的文定和阿泰,声音因为疲惫而有些沙哑。 “命能保住。” 文定和阿泰闻言,脸上同时露出喜色,但李幼白接下来的话,却让他们如坠冰窟。 “不过,他这只右臂,废了。” “你说什么?!”文定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,随即化为暴怒的火焰。 “我三弟的右臂废了?李白,你什么意思!” 李幼白看着他,一双好看的瞳眸平静如水:“伤口太深,刀气至刚至阳,伤及筋骨根本。我已尽力保住他的手臂,但他日后,这只手再也无法使出全力,连提重物都难。” 这是实话。 此名高手的刀气太过强悍,没有致命就已经很不错了,那一刀不仅是物理伤害,更是体内经脉层面的破坏。 即便有天书辅助也只能修复血肉,断裂的筋骨可以重续,但被刀气磨灭的经脉神髓却难以再生。 “不可能!”文定厉声嘶吼,指着李幼白的鼻子,“你在撒谎!你的医术在中州城无人不知,区区刀伤怎么可能治不好!你是故意的!你在报复!” 他的声音尖利,充满了怨毒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。 阿泰也愣住了,他看看昏迷不醒的三弟,又看看李幼白,眼中充满了怀疑和挣扎。 “文定!嘴巴放干净点,你他娘的血口喷人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