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方腊的层次,贺从龙便看不出方腊的脸色,仍不住嘴的唠叨道: “圣公,咱们不能就此善罢甘休啊!有了王绩、薛斗南这两个亡八做榜样。将来指不定谁跳出来跟他们学,到时候咱们明教真就要让人当猴耍了!” “从龙,你也是我明教练兵的总教头,怎能当众非议教主定下的南下决策?想你在教中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,你的言行直接影响着很大一部分教众对我们明教的信心,如今大家都在往前走,你偏偏把圣公往后扯,你说你到底是糊涂呢,还是……” 方肥不能不出声了,他怕再任由贺从龙发挥,教主就要绷不住了。想这一年来,方腊所受的屈辱高过前半辈子的总和,尽管他并不担心方腊推翻之前大家商议好的方略,但临时出个昏招走步错棋,还是得预防预防的。 “圣公,恁是最知道我的,我贺从龙谁都不认,对恁却是忠心耿耿!我只是见不得别人欺辱我明教,更见不得马金溪的这帮小人转投四明山,一想起王伦那厮在恁面前耀武扬威的嘴脸,我心中便如刀绞一般,不是都说主辱臣死么,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!” 贺从龙倒并非有意使坏,实在是心中压抑的仇恨太深了,此时被方肥当头棒喝,脸红得发烧,忙不迭剖白一番,说完又对方肥拱手:“方散人,恁说得是,从龙就是一时糊涂啊!” “你哪里是一时糊涂,自从被个甚么八十万禁军教头丘岳羞辱后,你就压根没有正常过!”这个念头在方腊头脑中只是一闪而过,他当然不会当众羞辱教中大将,毕竟有宝光如来的前车之鉴,明教又是处在下坡路上,方腊的性子也比从前要谨慎了许多,这时只见他出言安抚部下道: “从龙啊,王伦的好日子就要过完了,最迟明年,梁山泊这伙就要遭受灭顶之灾!你也不必再如此执念,你的仇,有人会替你报的!” 其实,方腊说这番话与其说是安抚贺从龙,又何尝不是劝解自己?只可惜贺从龙这样的人,要是两句话就能够点醒,江湖上就没有莽夫了:“圣公,我实在是想不通,咱们为什么非要走?此间我们明教经营了多少年,就这般轻易放弃了,恁就不心疼?” “谁不心疼?可首先你要留有命在,才能心疼!我们若是不走,难道留在两浙给梁山泊当挡箭牌?” 一直沉默的陈箍桶,在方腊身上看出些不好的苗头,这是教主有些摇摆的具体表现,他不能任由这种苗头发展成关键时刻的当断不断,五心不定是会坏大事的,只见陈箍桶当即出言道: “梁山泊祸水东流的功夫若是自称天下第二。谁敢居第一?当初明明在东京行刺了官家,这等弥天大罪要说是逃不脱了罢?可结果呢!结果朝廷集结的征讨大军,硬生生被他转移视线送去河东了,最后风生水起田虎成了奄奄一息的死虎。带着残兵败将东躲西藏,惶惶如丧家之犬!贺教头,咱们眼下若再不走,难道要等着他梁山泊来祸害?这两浙向来是朝廷财税重地,一丁点火星就足以让满朝侧目。咱们还待在这里,等着成为第二个田虎么?” 从来没有人跟贺从龙把话说得这么透,虽说这么大冷的天,贺从龙听完后却浑身冷汗直冒,“箍桶你说的是实情?王伦那厮手段端的如此歹毒?!田虎好歹也是席卷河东的大豪,难道就恁地被王伦玩弄于股掌之间?!” 陈箍桶心中冷笑一声,并未在意贺从龙的感慨,因为他的话虽是对着贺从龙说的,眼睛却望向其实同样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方腊: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