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不过这几人平时桀骜归桀骜,此番失态还真是因为受了莫大的委屈所致,不信试看这位风流万户侯怎么说: “舅子,我知你心里也是一般憋屈,可有的话我还得跟你说明了!想当初他们是怎么说的?叫你我去救应天府,我们没有二话罢?去便去了。即便没有功劳,我也不说甚么了!后来打单州,破徐州,不到一个月为朝廷收复了十座县城两座州城,他们说功劳先记着,我还是没有二话!可有些个事情他不能恁地肆无忌惮的干!” “想咱们好端端的南路军,一路高唱凯歌往沂密、登莱进发,直等着将梁山贼寇赶到海里喂鱼,可怎么走着走着就稀里糊涂变成北路军了?徐州隔着淄州整整八个县城恨不得快一千里地了,中间又隔着中路军王庆那厮一干人。偏偏童贯要点你的将?他这分明是在整你,同时也是在整我们这一干弟兄!你这个时候不能忍,要替我们说话啊!咱们又不是寡妇睡觉,上面没人!” 宋江脸部的肌肉间歇性的抖动着。眉间一股忧郁气息正好锁住黑黑的印堂,董平见他这个样子,心中多少好受了些,起码领头的也觉得憋屈,这正是和弟兄们一心的表现,当下胸中不平之气略略消减。偏着头等待宋江的回应。 “兄弟……我何尝不知这是有人在炮制你我。可你想想,我若是抗命不遵,这厮们不是便得逞了麽?更可以肆无忌惮的炮制你我?即便这官司打到御前,也只会是你我不遵号令,板子还是要打到咱们兄弟身上。兄弟,你我都是旧时从朝廷出来的,此时本应该比谁都清楚,在这个事情上,是没人敢说那人半点不是的!” 宋江的话,好似釜底抽薪一般扼住了董平的愤怒,只见他脸上憋得赤红一片,眼珠里面都渗出血丝来,嘴上却只剩泄气后的咆哮:“还有没有天理,如此欺负人,天底下就没人管了么!” 一丝苦笑浮现在宋江脸上,只听他语重心长道:“其实,北路军也好,南路军也好,按原本计划打沂密登莱也好,照新任务救青州也好,不都是打梁山贼麽?咱们眼下的境况也没有坏到哪里去,起码有机会在青州和贼兵主力厮杀一场,以将军虎威,佐以孙、穆之能,何处不能去得?王庆他们呢?别看有人照顾一路收复州府无比风光,到最后还不是要靠实打实的功劳说话?咱们啃过最硬的骨头,又救援过身陷重围的应天府和青州,恩相是不会看不到的!” 宋江的话几乎就要说服董平了,可是一想起所谓的战功,董平又有些坐不住了,“舅子,南北中三路先锋里面,就属咱们斩获的首级最少。这厮们不是昨日破敌三千,就是今日斩首八百,照他娘这么算,账面上梁山贼人早死得差不多了,这仗还打个甚么劲?” 宋江闻言,冷晒一声,很是不屑道:“都是明白人,套路谁还不懂?你我又不是一路坐着轿子踏春过来的,似这些梁山贼寇滑如泥鳅,没事便来滋扰,有事便逃之夭夭,谁肯与咱决战?哦,我们抓不到人,他们偏偏次次大捷,哄鬼去!杀良冒功这等丧心病狂之事,我宋江是无论如何也干不出来的!哪怕将来无尺寸之功,我宋江也认了!” 许是被宋江大义凛然时散发出来的佛光笼罩,董平面色稍霁,赧颜道:“还是舅子深明大义,怪不得人称山东及时雨,我董平服你!” 被人如此吹捧,宋江并没有骄傲,反而是意味深长道:“咱们在这边所做的一切,恩相不是没有看到。不然弟兄们今天一个知寨,明天一个巡检,一个接着一个的被顺势安排到了光复的州府中,你当是那人良心发现?哼,他有良心麽?” 董平见说,猛然拍了拍头颅,叫道:“你不说,我还蒙在鼓里!原来此事竟是恩相的手笔,我还当是那人要分我军势哩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