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宁子洹蹙了蹙眉,“姐夫同意了吗?” 宁子衿眼底划过一抹痛意,“不同意又能怎样,无论如何叶家都需要一个孩子,这是我目前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。” 宁子洹微微眯起眼睛,明明看起来是那般纯善的少年,却给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。 “大姐,你何必如此委屈自己?” 宁子衿深深叹了口气,看着坐在面前的少年:“子洹,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一个人,你就会明白大姐的心情了。” 爱吗?宁子洹嗤之以鼻。 但遂即脑海里划过一道身影,他目光有些恍惚,淡淡道:“爱上一个人,是什么感觉?” “为他生为他死,即使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,折损了所有骄傲所有棱角,也无怨无悔。” 宁子洹揉了揉眉心,他想说。 他好像爱上了一个人。 这个人在他心底住了十年,他只知道,他努力了这么多年,只是想靠近她,哪怕一步,他都会很开心。 他已经能见到她了,即使她认不出自己,但他会一点点、努力的,靠近她。 这点小小的、雀跃的欢喜,是这十年来,唯一支撑他走下去的动力。 —— 夜色深凉,而在江州城东的一栋别墅内,却是灯火通明。 一个矮瘦男人被人领着走进了客厅,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那道修长身影,赶紧垂下脑袋。 “噗通”跪在地上。 “裴爷……。” “何事?”淡漠温凉的声音静静响起,犹如沾染了寒气,一点点的浸透心扉,令人心头发寒。 “我们中了宁子洹的圈套,损失惨重,几乎全军覆没,月生哥被对方抓走了,他们放我回来给您捎句话。” 他不用抬头就知道,虽然被抓的是他的第一心腹,那人依旧是春风含笑的一张脸reads;。 “哦?什么话?” 深深垂下脑袋,“用虎峡关,换月生哥一条命。” 虎峡关是江州最大的经济开发区,也是通往北方的要塞,只要占据这个地区,不仅称霸江州,亦能顺势北上发展。 “这个宁子洹野心可不小呢。”语气含笑,然而语气里夹杂的讥讽却令人心头一紧。 “时间?” “明晚八点,凰夜。” 摆了摆手,人被带了下去。 男人又坐了一会儿,“小白,第一次碰到这么有趣的人,生活总算不是太无聊了。” 身后站着的一个年轻男人闻言笑道:“能陪裴爷玩玩儿,是他的荣幸。” 蹙了蹙眉:“只是月生要受点苦了。” 男人站起身来,清瘦修长的身体如松竹清浚,迈着长腿朝卧室走去。 “总是如此冲动,也该让他长长记性了。” 小白闻言一笑,“月生就是那性子,如果改了,他也不是月生了。” 脚步顿了顿,失笑道:“说的也是。” 这个晚上,睡的并不安稳,他又梦到了那只蝴蝶,飞啊飞,尾翼带出彩色的流光,漂亮的不可思议。 他怎么追也追不上,他看到那蝴蝶轻轻的栖息在栗色的发上,那是一个少女曼妙的背影,白色的裙裾微扬,美的梦幻而飘渺…… 他停下脚步,“你是谁?” 少女轻轻侧眸,这时忽然刮来一阵迷雾,在他将要看清的那刻遮掩了少女的面容,再次陷入一团迷雾中。 “你不要走……。”他追过去,却瞬间迷失在烟雾中。 黑暗中,他猛然睁开双眼。 十年了,他总是重复的做一个梦,梦中的蝴蝶、和那个神秘的少女…… 叹了口气,他起身,拉开床头抽屉,从里边拿出一个盒子,打开,里边放着一个蝴蝶发卡。 看起来有些年岁了,用彩珠穿成的翅膀断过,虽然被修复好了,但终究不复旧时模样。 他小心翼翼的抚摸过蝴蝶的翅膀,眸光温柔的不可思议。 “你是谁?” —— 一夜安眠。 第一缕晨光唤醒了云涯,睁开双眼,她给了自己一个拥抱。 起床洗漱,换了运动衣出门,这时对面的房间门也打开了,一身灰色运动衣的晏颂走了出来。 云涯笑着和他打招呼:“早安,晏哥哥。” 那笑容甜美灿烂的比之身后的朝阳还要刺眼。 晏颂抬手落在她发上:“怎么不多睡会儿?” “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,早上空气清新,跑步利于身心健康reads;。” 晏颂实在无法想象,她看起来就是个热爱生活的小姑娘,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阴霾,就是这样的人,怎么可能精神分裂,还伴随严重的自残倾向呢? 想到这里,他有些心疼,笑着点头:“那以后每天我都叫你,我们一起去跑步。” 云涯笑着点点头:“好啊。” 等两人跑完一圈回来后,晏舸才一脸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,对两人摆了摆手:“哥,云涯姐姐,早安。” 晏颂懒得搭理他,拉着云涯朝餐桌走去。 吃过饭,晏颂背着书包走了。 云涯目送他走远的背影,忽然想到阿九还饿着,又跑到晏颂房间,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找到。 “阿九?”她喊了一声。 “喵呜。”一道微弱的声音静静响起。 云涯凝眉,声音好像是从床底下发出来的。 她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去,阿九正窝在那里,一双碧色的眼睛乌溜溜的望来。 云涯朝他伸出手:“怎么躲在这里,快出来。” 阿九慢悠悠的从床底下爬出来,云涯抱起它,阿九又喵呜叫了两声,委屈的不得了。 “饿坏了吧,晏哥哥忘记喂你了,你不要生他的气。” 云涯摸了摸它的脑袋,轻笑道:“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?” 喂过阿九,云涯把它交给林嫂,让她中午喂阿九,然后就背着包出门了。 上午风平浪静的过去,云涯窝在办公室里研究资料,做初步的筛选,不知不觉时间到了十二点。 魏青问云涯要吃什么,她去给她打来,云涯将资料收好,放到抽屉里。 “不用了,我下午有点事,就先走了,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话落背着包离开。 云涯前脚刚走,裴惊鸿后脚就来了。 得知云涯已经走了,不由得叹一声来晚了一步。 诺大的地下停车场,云涯走到一辆红色的qq小车前,只见那车旁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。 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衣,五官冷硬,站在那里跟一杆直挺的枪似得。 云涯停下脚步,静静打量着来人。 那人这才发现身后的脚步声,回头一看来人,眼底划过一抹讶然,立刻垂首,恭敬道:“小姐好,我叫杜山,是常哥派来的。” 云涯扔了一把钥匙给他,杜山轻而易举的接住。 “开车。” 云涯打开车门坐了进去,杜山随后快步绕到车头前,拉开驾驶座的门钻了进去。 “小姐去哪里?”杜山发动车子,缓缓退出车位,往出口驶去。 云涯看了眼手机屏幕,一条刚发过来的信息。 “景豫酒店。” —— 景豫酒店reads;。 云涯报出包厢号,服务员引着她往二楼走去。 站在一间包厢门前,云涯深吸了口气,脸上露出最完美的微笑,推门而入。 包厢里,正在交谈的两人立时扭头看了过来。 云涯看着那年轻男子,轻笑:“阿渡哥哥。” 目光一转,落在主位上那个年近四十,双鬓已泛霜白的男子,眼底似是有水波晃动。 “秦叔——。” 男人起身,大步走过来,上下打量了一眼云涯,赞叹道:“女大十八变,才多久没见,云涯都变得让秦叔认不出来了。” 云涯嗔笑道:“不多不少,整整一百六十八天而已。” 秦渡起身给云涯拉开椅子,笑道:“先入座,我们边吃边谈。” 点的菜都是云涯爱吃的,云涯扭头对身边的男子道:“都没有阿渡哥哥做的好吃。” 秦渡宠溺的笑笑:“我倒是想一辈子给你做饭吃呢,就看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。” 云涯像是根本没听到这句话,脸上笑容未变。 秦渡有些黯然的垂下眸光。 秦篆看了两人一眼,轻叹了口气,对云涯笑道:“你阿渡哥哥这辈子就这点出息了。” 云涯瞥了秦渡一眼,轻笑道:“古人云君子远庖厨,我却觉得不对,真正的君子呢,要上得了厅堂,下得了厨房才行。” 秦篆不由得失笑:“你这是找老公的吧。” 云涯点了点头:“对啊,我未来老公一定要符合这个条件才行。” 她嘴挑,在吃食上尤为精细,心想也不知道晏哥哥厨艺怎么样,有时间考考他,不会做饭的男朋友怎会是一个好老公。 看到云涯眼底的光亮,秦渡下意识蹙了蹙眉,他觉得云涯有哪里变了,具体的他又暂时说不上来。 有一种即将要失去什么的错觉,却无奈的抓也抓不住。 没容秦渡多想,秦篆紧接着问道:“在云家这几天,过的怎样?” 云涯眉眼笑意流转,清灵俏皮:“很好啊,该吃吃该睡睡,看着那些人恨得咬牙切齿却无能为力的样子,还蛮解气的呢,可是,这还远远不够呀。” 她抬眸,笑着看向对面的男子,“秦叔,你会帮我的对吗?” 他是那样的爱着纪澜衣,十年的时间都无法把她从他心上剜去,反而历久弥新。 所以,他不会拒绝纪澜衣的女儿。 不是纪云涯,而是纪澜衣的女儿,这样一个身份,是秦篆无法拒绝的。 她的任何请求,他都会答应。 ------题外话------ 阿九是个坑,嗯,一个深坑 裴爷露脸了,撒花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