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在最后一声的时候,终于接通了,手机里传来少女温柔的声音:“喂,是爸爸吗?” 听着这道声音,云深焦躁的心犹如落到了实地,霎时间平复了下来。 “云涯,爸爸有点事可能要出一趟远门,你一个人在家乖乖的,照顾好渺渺。” “好,我等爸爸回来。”少女声音温柔又甜美。 云深握着手机,手背上青筋暴露。 “对不起……。” 话落快速挂断了电话,将手机递给梁禹,转身快步离开。 这也许就是报应,很奇怪,这一刻,他反倒长长松了口气。 云深被警察带走,在公司果然引起了恐慌,大家纷纷猜测云深犯了什么事,公司内流言四起,人心惶惶。 刚走了个高总,现在总裁又这样了,底层的员工惶惶不可终日,公司是不是要倒闭了? 虽然梁禹放话,云深是因为高邮的暗自需要配合调查,但公司可没人信他,除非是傻子。 好在云深平日积威甚深,手下又得力,并没有出什么大乱子。 “梁特助,你说总裁到底出什么事了?”颜玉真好奇的问道,心底有些不安,云氏最近接连动荡,很多人都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,难道云氏真的要就此倒闭吗? 梁禹淡淡的瞥了她一眼:“颜秘书,你最好忘记刚才听到的话,不该打听的别打听,好奇心害死猫。” 颜玉真眸光一闪,娇嗔道:“人家跟你开玩笑的,你还当真了,刚才什么话,我怎么没记住?” 梁禹勾了勾唇,这女人聪明了不少。 “哎,还有几个文件等着我整理呢,不跟你瞎掰了。”话落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。 办公室里恢复安静。 梁禹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,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。 目光望向窗外的繁华市景,眼珠一片幽深冷邃。 “人刚才已经被警察带走了,是否实施第一步计划。” —— 云涯看着黑了屏的手机,心底说不清什么滋味。 那三个字一直在她耳边盘桓不去,揪扯着她的脑袋,心底又酸涩又纠结。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吗?为什么到了这一步,她又心痛了? 真是矫情。 这才是他应得的下场,不能因为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就包庇他所犯下的过错。 云涯暗暗警告自己,深吸口气。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,“小小姐不好了,我刚才看新闻,姑爷被警察带走了。” 云涯冷声道:“哪儿门子姑爷?” 纪蝶拍了拍嘴巴:“看我,一着急就忘了,什么姑爷,就一渣男。” 主要是一住在这庄园里,以前的事情总是在她脑海里回荡,对云深的称呼不自觉就变了。 “云深他被警察带走了,不会犯什么事了吧?”纪蝶问道,眼角偷偷注视着云涯的脸色,见她眼神颇冷,不由得打了个哆嗦,到底是小小姐的亲生父亲,还是有感情的。 “不管犯什么罪,都与我们无关。”云涯冷声道。 “也是,他坏事做尽,有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。”纪蝶愤愤不平的骂道,把小姐害的那么惨,还对小小姐和小少爷做下那样的事情,侵吞纪氏的财产,薄情寡性,忘恩负义,死不足惜。 云涯蹙了蹙眉,看向一脸义愤填膺的纪蝶,淡淡道:“阿渡哥哥已经把你怀孕的事情告诉秦叔了。” 纪蝶脸色一白,双手紧紧揪住裙摆,垂下脑袋。 “他……肯定讨厌死我了。” 云涯走过去拉住她的手,“不,秦叔愿意负责,他会娶你的。” 纪蝶不可置信的抬头:“真的吗?” 云涯看着双眸染满惊喜和期待的纪蝶,缓缓点头:“这是秦叔亲口说的话,我早说过,他比一般的男人都有担当。” 她在心底暗骂自己的卑鄙,却无法阻止走下去的脚步,秦叔和蝶姨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,她在心底这样对自己说。 似乎这样就能减轻心底的愧疚。 这样就像泡沫一样的幸福,根本经不起折腾,更何况她很清楚,如果有一天,她回来了,那么两人所面临的,将会是怎样的挣扎和选择。 所以现在谈幸福,未满可笑。 但是人生总该尝试一下另一种选择,也许有另一种可能呢? 纪蝶喜极而泣,忽然抱住云涯,“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嫁给他,我又惶恐又开心,他会不会不喜欢这个孩子……。” “不会的,秦叔最喜欢的就是孩子,否则当年他也不会去孤儿院领养阿渡哥哥,老来得子,他只会更加疼爱。”云涯轻声安抚着她的不安。 又到了例行吃药的时间,纪蝶看着掌心里的白色药片,看了眼云涯,咬了咬牙,把药片全都倒进嘴里,灌了水送服。 “这两天我有时间的话带你去见见秦叔,具体的,你们两个聊吧。”云涯把水杯接过来,随口说了句。 纪蝶睫毛颤了颤,缓缓垂下眸光,一手落在小腹上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 云涯不忍再看,几乎逃也似的离开了卧室。 她跑到云渺的房间,云渺坐在床上在翻看图画书,云涯扑过去抱着他,云渺愣了愣,扭头看着她。 眼神透着担忧和询问。 “我骗了蝶姨,更骗了秦叔,我是不是很坏?”她说着说着眼泪就留了下来。 云渺抬手动作轻柔的给她擦去眼泪,温柔的笑了笑。 云涯抬眸,泪眼朦胧的看着他。 【涯涯做的事情一定都有自己的理由,蝶姨和秦叔会理解的】 云涯泪如雨下。 【别哭】云渺给她小心翼翼的擦着脸上的泪珠,眼神心疼。 云涯忽然抓住他的手,云渺抬眸望来。 “你记得妈妈吗?” 云渺愣了一下,遂即眸光渐渐变得漆黑,脸色冷了下来。 即使智商受损,可不代表他是个傻子,他永远记得那个女人冰冷厌恶的眼神,以及落到脸上的巴掌和那个雨夜里毫不留情的讥讽谩骂。 那是他人生里唯一的噩梦。 如果这个世上他最恨一个人,那个人,无疑就是他记忆里的母亲,时隔多年,很多记忆已经模糊,但那些恨却经年累月,在心底生根发芽…… 自纪澜衣失踪后,这是她第一次在渺渺面前提起纪澜衣,她没想到,渺渺竟然对纪澜衣反应这么大,是了,渺渺被她折磨成这个样子,怎能轻易忘记? 云涯捧着他的脸,直视他的目光:“渺渺,别怕,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。” 云渺盯着她的唇,薄唇无声张了张。 云涯读懂了他的唇语,他说的是,【她、要回来了吗?】 云渺一直都不傻,相反,他十分聪明,该明白的都明白,只是对这个世界保留了太多空白,涉世未深,太过纯白。 他知道纪澜衣失踪了,知道云姝和云深对他们的迫害,更知道云涯这些年如何辛苦的照顾他,他所能做的,就是尽力给她减轻麻烦。 纪澜衣在他的印象中,是个母老虎、大坏蛋、欺负他和云涯的坏人。 云涯该怎样跟他解释?他们的母亲,如今是怎样的存在……血亲?敌人?仇人?怎样的词语才能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。 云涯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,她头抵在云渺胸膛上,想到姜锦瑟姐妹和云姝的失踪,想到董写忧,想到即将面临的未知的危险,犹如一把锋利的宝刀悬在头顶,让她的内心涌起深深的无力和绝望。 而这一切、来源与她们血缘上的母亲,是的,只是血缘关系上所定义的母亲,除此之外,他们之间,有不死不休的仇恨。 不死不休——多么震撼的一个形容,可是,这却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,她做梦都想着,亲手杀了纪澜衣。 果然呵、越来越变态了。 纪澜衣恐怕也恨不得弄死他们兄妹俩,否则她为什么不直接露面,藏了这么多年,在她一个个的扳倒后,她秋后蚂蚱般蹦出来,藏头露尾给她施压,她究竟想要做什么? 云涯忽然打了一个激灵,她想到前世,云渺死了,她也死了,可是纪澜衣在哪里?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,她是不是在拍手叫好?为他们的死而庆祝? 是了,这是唯一的解释了,否则这一世她奋而反抗,纪澜衣才终于坐不住了。 云涯忽然心生悲凉,不如说,前世她和渺渺的悲剧是纪澜衣一手促成,她明明有能力施救,却偏偏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,这就是她和渺渺的亲生母亲呵。 这就解释的通了,她和渺渺是她的耻辱,是她人生里的污点,这样骄傲如斯的纪澜衣,怎能允许她和渺渺的存在,除之而后快才附和她的风格。 那么现在,她就像是粘板上的鱼肉,更确切的说,是一只关在笼子里的小老鼠,纪澜衣高兴了就逗弄逗弄,不高兴了一只手就掐死了,他们的命运怎样,全靠她心情好不好。 “呵……呵呵……。”她想到前世渺渺死的那么惨,她死的那么凄凉,她忽然觉得悲哀,他们存在的意义,究竟是什么? 云渺心疼的抱着她,轻轻拍抚着她的背,像无数次她哄他的时候,这样温柔耐心的哄着她。 她抓住他胸前的衣服,嚎啕大哭起来,仿似要哭尽所有的委屈和悲伤。 这个世上,也只有渺渺,才能无条件的包容她的任性和眼泪。 ------题外话------ 终于更早了,以后还是中午,亲们还有追的吗?看着荒芜的评论,心戚戚(┬_┬)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