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百、心不已-《画斜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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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卫话刚落地便觉背脊发凉,像是有阴风自后拂来、倏忽就摧得他收紧了一身皮肉、气不敢出。
“他知不知的,或者是该由他自己来与我说?”一道如冰仞般的声音缓缓掷来,一个像鬼魅样的黑影自暗处徐徐而出,“不论刘赫是如何,你们确是好奴才。”
这声气、这韵调、这木樨香......阿卫与阿壮一听一闻之后就胆战心惊到如被冻住了似的--一时间脑袋也不好使了、手脚也不好使了,只凭着一股子“惯了”的劲儿僵直地立起身来,旋过了跪下就拜。
“寒卫、寒倾柯,拜见恪王妃。”“寒壮、寒千志,拜见恪王妃。”
盛馥傍着绿乔落座,垂着眼接了阿良递来的金丝梅花杯,眼眸随着袅袅茶烟而腾。
“这句‘士别三日’不知可是合用......不过而今之你们不仅是有了名与字,更是被赐了国姓--可见你们确是刘赫看重之人。你们自己道,可是?”
阿卫此刻还是陷在那片冰天雪地中,脑袋仍旧乱哄哄的、麻木木的,一点都答不上盛馥之问。他在那片至清中打着转儿,时而失望绿乔两个终于还是不曾将此事瞒过了盛馥;时而有些庆幸索性见了盛馥也好、被她听去了方才说的话也好;时而要忧一忧下一刻可会性命不保;时而又觉自己死不足惜、惟有事败要憾.......兜兜转转地始终寻不着出路。
“是与不是的,而今都只能是这样了!”盛馥瞥一眼两个瑟瑟而颤的小子,心里窜起的不忍刹那又被愤恨扑灭,“初柳与绿乔请你们这餐是为了结清了旧夙、了却了前缘。之后么,就只有南北之分、齐刘之别,再无有什么往昔、昨日。”
“本不能想到你们会来。可既然你们来了且还不肯走,我就只好承情--自你们到了此处,我就已有信送过江去--而你们,至多再一炷香后就要被锁于囚笼。”
“阴日算作是第一日,你们将被曝至于江岸之上;后日算作是第二日,你们将被悬挂于城墙之上;后日之阴日算作第三日,你们便不需再蹲牢笼、只这样挂于江岸便好......到了第四日若刘赫还不拿人来换,你们便只能暴尸街市了!”。
“我愿你们是吃足了的!”盛馥晃了晃手中的金丝杯、轻抿了一口茶,“毕竟这三日,定是不好熬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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